小北从小靠着死皮赖脸的问东问西认了一些字。
可是他实在太穷了,没人愿意跟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十万个为什么玩。
一天,他在捡破烂时找到一根写着“1+1=2”的小木板,从此数学成了他的宠物。
捡破烂时,他收集所有跟数学有关的宝贝,闲来无事就用自己创造出来的方法来一场地上演算大会,自问自答,用它转移一下注意力,免的老惦记着野狗咬的伤。
有没有老师教他,小北才不在乎呢,数学对他来说就是不要钱的玩具。
然而村里的人,见到这个小破孩,竟然自己和自己辩论,都觉的这就是神经搭错线的傻子。
林小北六岁那年的一天,村里发生了土地纠纷,涉及复杂的分配问题,大人们争得面红耳赤时,小北提出一个超级简单的解决方案,还当场解答了大家的所有疑问,让大伙目瞪口呆。
村民们觉得不可思议,以为他是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旁晚,村里的“熊孩子们”在“智多星”陈道安的鼓动下,在后门山对林小北开始了一场“石头雨”的洗礼,要砸死这个妖孽。
一颗黑石头,本来是瞄准小北,结果却意外“吻”上了陈道安牵来的小猪,送它上了“猪猪天堂”。
陈道安气得脸都绿了。
“杂毛,你到我家一趟,告诉我爹,就说小猪佩奇被贱骨头砸死了。让他来一下。”
小北站在原地,一脸无辜,心想:“我只是闪了一下腰,躲开了石头,又不是我干的!”他站在那儿,没有逃跑,哼,公道自在人心。
夜晚,村里一片寂静,只有狗叫偶尔打破宁静。但流言蜚语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
贱骨头会数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这绝对是鬼上身了。胖熊站在人群中央,双手叉腰,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屑,“贱骨头,你竟然避过石头,让安哥把握不住石头的方向,砸死了自己家的小猪,你的心太黑了。”
安哥扔的,不就跟这贱骨头没多大关系了,不行,得这小子背背锅,不能让他给脱身了。站左后方的孙康眼珠一转,从人群中站出来,他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这可不关安哥的事,是这贱骨头用他的额头改变了石头方向,这才砸死小猪的。”
“哎呀”正为自己甩锅给林小北得意的陈道安,一听这话,脚一滑差点四脚朝天,他挣扎着站了起来,那眼神,恨不得把身旁那俩猪队友塞回猪栏'昨天咋就不让你们在猪栏里与母猪来个大团圆呢?”
他气鼓鼓地扫了一眼那群自以为能跟他有心电感应的蠢猪,心里的那口气啊,真是上不来下不去。
陈道安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此起彼伏的聒噪,让他没法思考,这一气热血就上了头,愤怒的猛地冲了过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顺着孙康话语,大声咆哮:
“你这小贱种,竟然用额头改变石头的方向,砸死了我家的佩奇。你有没有道德?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耻?”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
哇草,这剧情超纲了,这要怎么办?陈道安的脸憋的红红的,看着胖熊,孙康他们投来的惊讶目光,像是落入圈套的小丑。只觉的天旋地转。
我无耻?’林小北握紧的拳头都有些颤抖:“你用石头砸我,竟然说我用额头改变了石头的方向,砸死了你家的小猪。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的脑袋是花岗岩还是豆腐渣啊?要不你来给我表演一个。”
“贱种,你就贱种。”陈道安硬着头皮,头仰得高高的,就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疯狗:“我说你用额头把小猪砸死的,那就是你砸死的,你还敢狡辩。”
'这贱骨头,不懂的尊卑,简直是该死。”陈道安的老爸陈虎,带着管家阿福从枯荣树后钻了出来,他可是村里的一把手,平时一言九鼎,威风得不得了。看到儿子竟然为一个乞丐,气的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不由暗自摇头。
道安,你还是太嫩了。既然决定咬死这贱骨头,怎么能改口呢。这一下好了,还得老子出面摆平了,不过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怎么的,也不能折了自家的威风,让别人看笑话。他合起手上的扇子,拍了一下手心,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小北道:
“哼,就算你的头不能让石头砸到小猪,但如果你不躲,小猪怎么会受伤呢?”他看了一下众人大声喊:“你知道什么是人伦道义,什么是三纲无常吗?”
“来人啦,把这个贱种挂起来,他就是扫把星转世,把我们家小猪都连累了,我要让他给我们家的小猪陪葬,免的他继续把晦气带给大家。”
“这小子,死不足惜。不知道形势比人强吗?愚不可及。”
“这倒霉蛋真是缺德呀。把他父母都克死了,还在这儿搞事。”
“哼,站着也是死,跪着也是死。没事惹什么陈少爷啊。”
村里人议论纷纷。真相却在七嘴八舌中被大家忘得一干二净。
我又没惹陈道安,是他找上我的好不好。听着四周的七嘴八舌林小北只觉的脑袋缺氧,一片混乱,糊里糊涂就被吊在了枯荣树上,成了“挂在风中的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