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场四人和薛老爷,都会在薛铃儿这间屋子里且先呆着,他们三人在地上,阿疏会前去迎呈伯山,而苍许则待在帘后伺机行动。
果然,做完这一切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下人报有人在偏门等候。薛铃儿在里屋出声吩咐开门,让那人到前厅等候。
呈伯山来了。
阿疏匆匆到前厅,依然是那副寡言又恭敬的样子,与他平日与呈伯山的相处无二。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与阿疏料想的一样,养父带着他那个戴面具的拳脚师父也来了。
呈伯山先是看到阿疏来迎,有些意外,但似乎就猜到了什么,他处事一贯老成冷静,并没有直接问阿疏,而是抚了抚须,直接坐在了客位上,对阿疏师父点点头,阿疏师父得到许可,才坐在了次位上,二人就这么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阿疏。
“出息了。”呈伯山一副了然的样子,还未等阿疏说明一二,便先对着阿疏吐出三个字。
“我离了药铺好些日子,如今你又跑来薛府送药,那药铺是关了门还是派了哪个小厮先看顾着?”呈伯山虽是来拿人的,又意外看到了阿疏,却不慌不忙,也没问薛府发生何事,就先问了阿疏药铺的情况。
阿疏伏低做小,语气无不恭顺:“为避免节外生枝,我离开前已经关了铺子贴了字条,说这两日呈先生须出城看诊,让街坊们到对街去抓药。”
呈伯山听到他的语气和回答,知道阿疏并没有莽撞地以为自己可以在药铺当家了便自作主张,薛府这边事出突然,他来料理了,现在也老实站出来了,方才满意,点点头,问道,“他们人呢?”
阿疏明白他这是摆完了谱,这就要进入正题了,问的就是薛老爷父女以及那份“大礼”。
他继续低着头,退下两步,弓着身子,意欲做出“请”的姿势,道:“都关进了后面的房间,下一步如何安排,我甚是惶恐,便全等义父前来决策才是。”
呈伯山对阿疏的奉承态度十分受用,满意地点点头,转而让坐在位置上那位站起来,在侧位坐着的那位阿疏的拳脚师父也跟着站了起来,呈伯山和他对视了一眼,那人会意,出其不意地从腰腹部位抽出一柄随身细剑,径直架在阿疏脖子上。
阿疏就这么微微弓着身子,就冷不丁地被一把利剑持住了命门,可他却是动也没动,似乎对呈伯山疑心重的性子习以为常,道,“义父和师傅随我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