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三娘,听你说,今天诸兄花费都在算你身上,可不许抵赖。诸位趁此机会好好尽兴,把心中愁闷都给削去,金秋一起赴京城,显一显我们扬州读书人的才学。”
“好!”众生员受他一番激励,心窍生风,陈腐之气一扫而空。
老鸨子连声许诺,叫人好酒好菜的上。红官人们也开心的借诗兴,邀上三五姐妹与众公子赏诗赏词,无不是徐仪所作。
不少富家公子已经暗中安排家丁、书童去三娘那边问价。
包三娘一律给回绝了,徐仪的十副对子,二十首诗词,她准备选个好日子办个赏诗会,价高者得。
徐仪回头看一眼三楼门外紫嫣然,嫣然一身喜悦激动收藏在心中,微微点头,转身与姑姑回了雅舍。
这时,张瑾、谢子文来到身旁。前者一路叹气,后者笑个不听。
问了才知,原来老鸨之前许诺五百两卖给张瑾的《浣溪沙·青杏园林煮酒香》,现在已不认账。
谢子文怎能不笑。
张瑾摇头:“哎,诗源兄那首词写的真好,若是送与表妹,她一定喜欢……”
“原来博然兄是想送佳人,俊生还以为兄是女儿身呢。哈哈哈!”笑罢,谢子文对门口老先生拱手一礼。
徐仪、张瑾余光跟过去,也随了一个儒生礼节。
徐仪道:“博然兄的表妹,是你心仪之人,诗源愿助一臂之力。只是,你拿我的词送她,不怕表妹移情别恋?”
谢子文听闻又笑,跟着他去见紫苑书院的太子少师·柳老夫子,边走边说:“诗源兄可否与我写一首,我要送的也是表妹,却并非心仪之人。我那表妹年方十六,美貌倾城,还未婚配,家里正愁择婿,若……”
“诗源见过老师。”徐仪两步并进,打断他的话。
柳老夫子抱手还礼,笑点道:“诗源有师长之才,刚才那番话可谓激励人心。你对《易经》乾卦引用的非常好。你二十篇诗词,十副对子我都看了,很好,不输少年时的张子厚。”
“老夫方才观,你借最后那首词《明月词》寄托文气,引浩然长风归身窍,手法与你诗词一般精妙。可是参考了道学来修炼儒术?”
“徐诗源还懂道术?”老夫子这话,让大门内外都很惊诧。
最惊诧的莫过于赵学名,他仿佛在徐仪身上看到了一条路,心窍骤然光亮!
众人聚精之时,徐仪心说‘大儒果然有明察秋毫的心地’,不隐瞒,轻点头道:“学生此前重病,梦中得遇仙人传法,他教了我一些熬炼神魂的道法。”
“刚才我十副对子答完后文气耗尽,心中有诗也难写,后得嫣然姑娘三个字提醒,用望气之术看到诸位仁兄汇聚楼阁的文气,于是请来一用。”
“算是投机取巧一把,又想起《阅微草堂》里的一篇典故,误打误撞的借最后那首《明月词》生出一点浩然气。”
“好,好,好!”
柳老夫子听完连赞三声,抖擞目光,捏髯道:“学以致用方为‘真学’,你看似是投机取巧,其实已经水到渠成,只缺有人助你点破。嫣然姑娘算是你的贵人。”
“你今风骨、正气皆有,等同于道家的性命双修,很是难得。但你一身文气过于的杂乱,还需整合理顺。”
“三日后无事可来书院,我们再细谈。”
“此时,你应当先去谢嫣然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