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青儿说,他中午来请时,目光无礼,心中不善,似乎又要打什么主意。
对于这种泼皮小人,徐仪本来懒得搭理,再一个也没时间理。
现在他腾出手和时间,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你既然喜欢套路,那我就跟你玩套路。
至于‘紫嫣然’的考试他从未听说,倒是‘嫣然姑娘’这个名字以前的徐仪记忆里有。
徐仪哪知道,那张公子请他完全是受紫嫣然之托。
嫣然每四个月的十五号都会办一次考试,只有十个名额,名曰‘鳌头会’。
常来的公子都知道,只要半个时辰完成十副对联,二十首诗词,今夜便能独占花魁,独占鳌头。
“原来如此。”徐仪听后坦言道:“我受邀时并没听张公子下人提及此事,现在名额还有吗?”
唰,众女双眸齐聚!
现在不是没有名额,而是无人报名。
扬州府有三大才子,分别是苏府苏庆,赵府赵学名,贾府贾道才,他们都曾过对联那关。
但在二十首诗词上败下阵,其他公子书生都才学平平,都不敢参考。
这三大才子都说有事不能来应考,老鸨包三娘以为今夜的‘鳌头会’要冷场,没想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公子当真要参加鳌头会?”三娘目光雪亮,颖儿她们也不差。
徐仪一笑反问:“要银子吗?我大病初愈,家财散的干净,如果参加不要银子,小生想领教领教。”
“哎呦,公子能来捧场便是花雨楼的福气,岂敢再要银子!”
说罢,包三娘高喊一声:“城南徐诗源公子参加‘鳌头会’,请嫣然姑娘备题!”
哗,这声喊叫,犹如一碗清水倒入滚开的油锅中!
霎时间,楼上楼下的目光都朝过道口张望。
二楼春厢房,张瑾和几个公子杯酒吟诗,听见老鸨一声高呼都站起来,其中还有州府朱大人的连襟谢子文。
他比旁人走的都快,两步便走出厢房,一脸的喜悦。
谢子文今年二十六,在老家也算一方名士,诗词堪称第一,文章方面就不行了。
自十六岁赴京赶考,连着八年落第。
去年他实在没勇气复考,就跑到扬州求姐夫朱浑给安排个书吏的差事。
他觉得自己考不中,主要缺乏阅历,对世间道理不够通达,所以想在府衙内多接触案子,从中找学问。
徐仪那幅‘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一语点破了他多年的困惑。
加上他从姐夫那里听说‘徐仪智斗白莲教妖孽’,早想拜访,领教徐仪的才学。
奈何衙门之事实在多,一时脱不开身。
这两天粥棚的事才结束,他便受到张家公子邀请,听说所请公子中有徐仪,才赴约来此一游。
坐到此时,本以为徐仪今晚不回来,却不想不仅来了,还要独考‘鳌头会’。
这鳌头会金秋八月十五办过一次,谢子文也参加了。
他虽一幅对子都没答出来,但在半个时辰内写了十首好诗,鹤立众才子,获得第四名。
今晚他并非赴会而来,也就没有报名,如今听徐仪要考,他比本人还兴奋!
敛袖张望,大步流星的走向楼道口:“诗源兄果然非常之士,陵阳谢俊生,愿陪兄台共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