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土大陆的东楮岛上,隐匿着一个叫做雾隐村的偏僻村落,这里远离尘世喧嚣,平日里极少有外来之人涉足。
“十四年前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不知为何,村长李大年像是丢了魂一样,双眼赤红,独自一人冲进了漆黑如墨的黑风林之中。
村里人都以为他疯了,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李大年却踉跄着步子回来了,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啼哭不止的婴儿。
那婴儿,手中紧紧握着一柄一寸长的血矛,那血矛通体赤红,矛身上清晰地刻着‘许七渊’三个古朴苍劲的字。
李大年回来后,对此事绝口不提,只字未讲那夜的经历,只是将婴儿视作珍宝,取名许七渊,并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儿子。
村里的老人见此情景,无不议论纷纷,他们说,那李大年定然是被山中的厉鬼迷惑了心智,而那许七渊,则是带着不祥之兆降临的鬼婴。
可是,那李大年全然不顾各种流言蜚语,辞去了村长一职,在村子最东边建了几间房子,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孩子。”
夕阳的余晖中,村头的老槐树下,一中年胖妇人,腰身圆润,笑容可掬,正跟一位风尘仆仆的青衣老道人,围坐在一块被磨得发亮的青石板上,滔滔不绝地聊着村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八卦。
她的声音里满是故事,引得周围乘凉的村民也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
“我这个消息,可是村里头一桩奇事,保证你听了觉得值这一筐鸡蛋!”胖妇人边说边提起老道人身旁那装满新鲜鸡蛋的竹筐,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得意。
老道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眼眸中更是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哦?愿闻其详,夫人请继续。”他的话语温和而有力,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你听我细细道来,那许七渊啊,一拳能打死一头猛虎,而且……”胖妇人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长了语调,让气氛更加紧张。
恰在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悠然传来,逐渐靠近。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大约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正从村外缓缓走来。
少年身材挺拔,身着麻衣却仍难掩其气质,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坚毅,此人正是妇人口中的许七渊。
许七渊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轻轻扫过,脸上挂着笑意,热情地跟众人打招呼。
“哎呀,是七渊回来了呀,看来今天收获颇丰啊,你背上这头虎斑鱼,怕是得有三百斤重吧!真是年轻有为!”胖妇人赶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
周围的妇人们也纷纷应和,脸上洋溢着对许七渊的夸赞。
“李婶过奖了,不过是运气好点,碰巧遇上这大家伙罢了。”许七渊微微一笑,说道,“阿爹年事已高,身体孱弱,正好熬煮一番,给阿爹补补身子!”
他边说边将肩上的大鱼稍稍挪动了一些,那虎斑鱼虽已死去,但依旧显得威风凛凛,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真是孝顺呐!”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各位婶婶、伯伯你们先忙,我先回家了!”说完,许七渊背着那头虎斑鱼,步伐沉稳地朝村东头走去。
青衣老道人望着许七渊渐渐拉长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道异样的阴鸷。
……
“吱呀”,一道悠长的声响传来,许七渊轻轻推开了家中的大门,门轴转动之际,仿佛连时光也随之轻轻流转。
顿时,一股清甜的米香夹杂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那是家的味道,温暖而熟悉。
许七渊耸了耸鼻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份简单的幸福,是他每日辛勤劳作后最大的抚慰。他轻声喊道:“阿爹,我回来了!”
“是七渊回来了啊,饭已经做好了,快进屋!”一位年迈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精神矍铄,他拄着一根略显破旧的拐杖,缓缓从屋内走出,眼中闪烁着对儿子归来的期盼与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