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太婆见她又睡了过去,给她掖了下被子,才起身去煮猪食。
等天色大亮,公鸡打第三次鸣时肖然终于再次睁开眼,看着阳光透过缝隙钻进屋里,她又有了最初来到肖家时的感觉。
揉了下沉重的眼皮,打着哈欠起身,整理好被褥,她顶着沉重的脑袋走了出去。
打好水洗漱,就看到肖老太婆背着一背篓的竹壳子回来了。
肖然慢悠悠喊道:“婆婆,早。”
肖老太婆看她一眼,放下背篓走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贴着,皱眉道:“也没发烧,为啥子蔫儿不啦叽的?”
“可能是没睡好,头有点沉。”
肖然猜测应该是灵魂之力缺少的缘故,有后遗症了。
肖老太婆依旧皱着眉,道:“为怕万一,待会儿给你熬点儿姜水喝。”
肖然点头说好,倒掉水跟着肖老太婆一起走进灶屋。
肖老太婆在猪食锅里端出热好的剩饭,直接分到两个碗里,二人就坐在灶屋吃着早饭。
看她不太舒服的样子,肖老太婆也没让她洗碗,就让她坐着等姜水。
熬了一刻钟左右,肖老太婆用两个大碗来回倒,等姜水不烫嘴了让她赶紧喝下。
虽然姜水很难喝,肖然还是咬着牙喝完了,因为姜水还是热的,她喝完就冒出一身的汗,肖老太婆赶紧拿干帕子给她垫在背后衣服里,让她赶紧再去睡一觉,上午别出去打猪草了。
肖然觉得自己没什么毛病,但看着肖老太婆关切的叮嘱,还是躺回了里屋,盖着被子。
但她到底是睡了许久,脑袋虽然沉了些,却还是睡不太着,就睁着眼睛盯着头顶青色的帐子,一边听肖老太婆做事的声音。
没听一会儿,她就有些躺不住了,悄悄起身去外间,把柜子上的青铜盒子拿进里屋,捧着盒子心里念道:收!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就看到前一秒还在的盒子,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漩涡带走了,她的脑海里,青铜盒子突然出现静静躺在空间地上。
肖然忍不住击手小声欢呼,躺床上就念着:进去!
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空间里。
刚一进来,就特别不适地揉了揉眼睛,刺眼的亮光仿佛是日上中天时一般,整个空间被照得通亮,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清楚看到摆放在各处!
肖然突然就明白了,原来空间并不是一直黑暗的,而是随着外界的日夜在改变。
两侧的阻挡物如同是湖水,外面的劲风看不真切,只偶尔刮到阻挡物时才能看到泛起的涟漪,涟漪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顶部也同样被包裹着,这个空间就像是海底的玻璃隧道,只是外面没有可爱的海洋动物,而是雾蒙蒙却又份外刺眼的亮光。
那头的黑雾也更加清晰,像是一团黑云一般,翻滚时还偶尔能见到里面有电光闪过,她更加害怕了。
虽然晚上也能感知到空间里物品的存在,却还是没有自己亲眼所见看得那么踏实。
她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些事还是别想了,只要它能让自己放东西,又能有保鲜的功效,那就是最好的金手指了。
她叉腰看着空间里的东西,因为都是偶尔不小心收进来的东西,所以也不是很多,不过日积月累一二十年,甚至可能是她第二世刚出生就存在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看着也不是很少。
最多的就是一些小玩意,小到铜钱珍珠,大到碗碟笔墨都有,还有一些日常的衣物也有不少,不过这些绸缎做的衣服,短时间也无法拿出去使用。
她看到之前常用的砚台,砚台上雕刻着一株君子兰,那是当年她三十岁生日时沈海晏送她的生辰礼,乃是四大名砚之首的端砚,其价值不可估量。
端砚虽好,却也不是贵到人买不起的地步,前朝时,末帝为了享受并推崇自己的地位,端砚被禁止一切民间交易,只允许上贡皇家使用,所以不敢有人拿出来售卖。
不过后来先帝登基,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让上等品进贡,中等及以下可在民间流传。
后来沈海晏犒劳功臣时,也最爱拿这些看着值钱,实则不用他花费太多银子的东西赏人。
这种砚台,肖然光收礼都不知收了多少个,为什么这个能这么清晰地记得,就是因为当年沈海晏特别骚包地在底上刻了:“岁丰赠靖之”五个大字,让肖然想忘记都很难。
“岁丰”是沈海晏的字,当年先帝最希望的便是“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所以给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取了这样的名字。
若不是有这五个字,肖然很想把这方砚台给卖了,就算不以御赐之物卖出,就凭端砚的名气,卖个千两银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买家可能要痛心地在上面刻点痕迹,不然这样的上等之物,不可能流落于民间之中。
可惜这都是她的臆想,萧然已死,这样的物品,只能永世埋藏在这空间之中,不可能再有机会拿出去使用。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打脸,虽迟但到!
收好君子兰砚台,她又拿起一根还有墨水的毛笔,这也是上好的狼毫笔,当时不知是买的七八两还是九十两,反正很值钱,这东西没有标记,就是普通的贵,有机会可以卖掉换钱,少说卖个四五两不成问题。
还有几个以前贴身佩戴的玉佩,她以前总以为是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如今看来,全在这里了呢。
这些可都是好玉,还有以前的东家印也在,拇指大小的墨玉制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印章,可以吊在腰带上当装饰物,不过当年丢了后这章就废弃了,后来用的都是萧财的章。
她把能卖的东西放一起,不能卖的放一起,有用的东西放一起,总共放了三块地方,铜板和珍珠另外收到青铜盒子里。
总体一算,除了珍珠,这里的东西能卖的可以卖个百八十两,还是算的最低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