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管了。”敬亭山自从得知花间斜频繁接触刘,赵两位参将时,心中便知花间斜在图谋漕运差事。敬府在协助朝廷征集粮草方面从来不遗余力,这漕运航道他容不得他人插手。
“你可知这烟阁规矩,美人的生死契轻易是不得解的。我如真应了你,解了虞美人的契约,也得征得她本人同意。”
“这生死契本是束缚人的东西,你解了她的契约她哪里有不从的道理。你一直说欠了我救命之恩,这便还了吧。”
杳然闻言沉默了。敬亭山对他确有相救相护之恩。
刚来锦城打拼时,一次应酬中被几人联手强行欺侮,差点就被逼的投湖自尽。正是偶遇的敬亭山出手相救才免于一死,后来更是得了他敬氏家族的荫护才使得含烟翠在创立之初少了许多艰难。敬亭山如今既然提出,这份恩情自然得还。
“我答应你。”杳然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虞美人。”
要怪便怪她自己经不住诱惑,跳进了花间斜的陷阱里。更何况她竟然不经允许就图谋脱离烟阁,也就只能是一颗弃子了。
“果然是好兄弟。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什么时间放她自由。”敬亭山清俊的脸上满是算计,“我今日来,是想你给我翠苑宴会的特许牌子。”
“你不是从来都不参加那宴会的?”小公子奇怪地问道。
“以前我是不感兴趣,现在很有兴趣。”想起翠苑是个什么所在,敬亭山神色有些尴尬。
小公子忽然笑了,听说这位的未婚娘子出现在锦城。难道是一向禁欲的敬少忽然发现自己经验少了,想要临时恶补?
“没问题,早有人跟我提及,要邀敬少一起入会,共享那人间乐事。难得你今日亲口要求,明日我便让小厮将铭牌送你府上。”
敬亭山一掌拍在阁主的肩上,拍掉他嘴角碍人眼的笑,“想什么呢你,我去那宴会是有正事要做。”
正事?翠苑宴会能办什么别的正事。小公子咬牙憋住笑,点头附和道,“谁人不知敬少一向洁身自好,为未婚娘子守身如玉。敬少去那自然是因为有正事要做的。”
这是在嘲笑他了。敬亭山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牌子早些准备好,本公子真是等那牌子用。”
小公子笑着点头,“明日一准送到。”
花间斜回了戎楼,眼看着这初一就快到了,据说那‘闺怨’之毒越临近发作之日,中毒之人就会越焦躁,他现在见到刘赵两位参将都是躲着走,生怕他们看出点什么。
“二公子,”府中管家进门打断了花间斜的沉思。
“什么事?”花间斜从卧榻起身,不耐烦地问道。
“刚才云掌柜的传信鸽过来,说敬府的大少爷想约公子见一面。”
“敬亭山?”花间斜问道。
“对。”
“什么时候?”
“说是明日他在丝绸山庄设宴,请了海源的一个百戏团表演,想请公子这位地道的海源人前去帮他品评下。”
花间斜大喜,那日自小公子那碰壁之后,他就派人查清楚这个敬亭山不仅和烟阁阁主交好,他和漕运使也交情不菲。他正愁没有好的缘由去结交敬亭山,如今他主动示好,岂有不去的道理。
“好,你赶紧让云掌柜去回复了,说我明日定会赴约。”
“是。”
花间斜兴奋地来回走动,如果通过敬亭山能攀上漕运使,那刘赵两参将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即便不能搭上漕运使这条线,也可以藉由他和那阁主再商议虞美人的事,或许事情就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