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尧航走后，司夲痛苦地咳出一口血，自言自语道：“风汀雨，我们之间可算不清了。”

凤尧航下了楼，石一等三人也吃好了，四人一齐走出闻饕阁，往西郊方向而去，凤尧航口中所说的程珂就住在那里，他是石楼以前的旧部下，只是他已换了一个名字，也换了一个身份：贺家村的打铁汉子，贺林。

因为村里就一个打铁铺，所以好找的很。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人高的院墙，敞开着大门，院子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想必程珂是在里面了，几人走进去，只见一个男子正细细地敲打手中的铁块，与其他打铁人不同的是，别人会赤膊上阵，而他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见一丝肌肤，就连脸也是。

凤尧航上前拱手道：“前辈，晚辈风离，前来叨扰。”那人良久不说话，自顾打着手中的铁块。

凤尧航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一面雕刻着青鸾图样，一面写着“二十六号”：“不知前辈可还记得这块令牌。”

程珂用余光扫了一眼，手中的动作只一顿，随后又叮叮当当敲起来。

凤栖怡问道：“哥，他不会是个哑巴吧。”

凤尧航说道：“他当然不是哑巴，虽然打铁不靠嘴，但是有一个人绝对会让他开口。”

凤栖怡好奇道：“谁啊？

凤尧航说道：“石亭。”

果然程珂停下了手里的活，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泰成二十一年四月初五，那场大火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以为，没人会在意那场大火。”说着将蒙在头上的布放下，一张脸面目全非，把在场的人吓了跳，凤栖怡更是叫出声来。

程珂继续说道：“可是你又凭什么让我告诉你。”

“就凭她”凤尧航指着凤栖怡说道，“是先盟主的女儿。”

“什么！你...你就是...凤栖怡？那你......”

“程叔，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也会栽一棵柿子树呢，只是如今我长大了，就算爬上树，也不会摔下来了。”

“你...你...还活着！”回忆涌上心头，那个天天在他院子里摘柿子的孩童如今就好好站在他眼前，泪水划过伤残的脸颊，重重地滴在地上。

“我现在叫风离。”

程珂虽然不知道凤尧航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但他信他总有自己的缘由。

“不管你现在叫什么，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程珂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沙哑的声音还在微微颤抖，可见他是触动到内心的那根弦了。“十六年了，我隐姓埋名十六年了，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