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绿水青山·阁楼救人(2 / 2)海晏河清1首页

噔,手机突然弹出来小娟的语音聊天。觉含划开中心内部群聊,点击小娟的头像,准备接听。

听筒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呲啦呲啦,持续了半分钟,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喂?”觉含紧张起来,停正也听到了扩音器里的异常。

“呲啦呲啦……”伴随着桌脚移动的声音。

小娟可能是出事了。

就这样偶尔冒出来几声跺脚上楼的声音,没有回应一分钟。

觉含和停正不再留意厨房里的服务员,开始向旅舍大堂狂奔。手机上的呲啦声还在持续,看来小娟开了免提。

“喂?”觉含把电话递给停正,再想得到小娟的回复,等停正喊到第二声喂的时候,那边突然挂断了信号。

糟糕。

队伍里人少,分头行动的时候就少了支援。大家在电梯口徘徊,按着紧急上楼的按钮,电梯停在5楼,迟迟不下,小娟的信息至此之后再也没弹出来过。

6楼天台的阁楼里,立着的衣柜被改装成杂物储放室,这块并没有摄像或者外来人流。大多是放一些设备和不常用的床单被褥。顶层的储物间室内并不潮湿,阳光透过窗户栅栏探进来,粉尘浮动乱飘,光线下的阴影处,悉悉嗦嗦的声音从最里层传来。

“刷盘子还是挺细皮嫩肉,以前不是干这个的吧……”抗灯的壮汉半跪在地下,头发被刚才翻斗的迹象染上了灰尘,他身下匍匐的扫地服务员背对着他,弯曲成拱桥的形状,下半身的工装裤被褪下一半儿。

“你不是……一直拒绝么,昨天答应的爽快,倒帮了我。”壮汉把服务员的双手钳住,拿透明胶带把她嘴和双腕缠紧了好几圈,提着服务员的裤子把她折叠成工字型。

一米开外的小娟已经被壮汉的灯架打晕,额头上渗出一些干血的痕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娟的手机没电了,裤兜能印出来突出一块的长方形。

壮汉发泄完,把服务员撂在一边开始走到小娟跟前,他踢了踢小娟的鞋,把扫地阿姨的手套褪下来戴在自己手上,反复摸着小娟的裤兜。

“妈的。”壮汉啐了一口,“穿的挺干净,也没钱。”

壮汉翻着小娟的裤兜,把折叠屏手机掏出来,屏幕并不亮,他捣鼓了半天按钮,发现开不了机。

壮汉以前学了维修技艺,他砸开手机后盖,想取些零件倒腾到市里电子市场去卖。他心跳的厉害,他想,反正今天这打伤了一个,又欺负了心上人,未来应该算是亡命之徒,不如偷些零件倒卖了路上盘缠。

壮汉蹲在地上,把灯具上的血痕擦干净。他本来是叫服务员上来跟她偷情,也不算偷,毕竟自己老婆已经去世了两三年。服务员在他热烈追求下也逐渐松动了些坚守。他们平常在宿舍住,自家旅舍又不好意思开房,怕指指点点,琢磨半天还是回到顶层阁楼来约会。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壮汉探了探小娟的鼻息,发现没事,又走到服务员跟前,并不想听她的回答,只是自顾自说着。

“我要走了。他刚才没看见我正脸儿,等他醒了你别出卖我。”

“呜呜呜”服务员摇着头,嘴巴被胶带封住,流下的哈喇子沿着边淌下来,被壮汉随手拿塑料手套抹掉了。

“以前,你躲,我在追。现在,躲不了了。等他醒了救你吧。”

壮汉又在嘴里嘟囔了几句,说完,像摆弄玩具似的,把服务员扶正,让她体面的坐着。估计躺在地上的青年还得睡一会儿,他用塑料手套最后从上到下,摸索了一遍服务员的脸,留个念想。

他把刚才行为的物品,摘下来,点开打火机,一把烧焦了,扔在地上。等火苗燃的正旺时,又把灯架摘下来,往火苗上砸。等他的一切痕迹消灭后,空气里弥漫着烧焦锈水的刺鼻味道,他把连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

烧黑的灯架儿有一米长,平常是用来支撑激光镭射灯,这灯可是宝贝,他寻思着浑身上下也就这灯能卖个价钱。他把灯架塞进服务员手里,顺带把手套和打火机一并烧了,火烧着灯架,没多久,他拿起旁边服务员推拉车里的泔水桶扑灭。阁楼地板左下角是块石膏板,掀起来就能到六楼安全通道。他爬下顶层与六楼通道连接的梯子,落在地上,抱着灯逃窜了。

觉含和停正一间客房门,一间客房门的敲,没有任何小娟的回应。群聊里正在紧急定位小娟的ip地址,刚定位到一半,手机那边的信号就变成了砖。

“你们是客管吗?我们的被子……”留着马尾辫的女孩拉开了601的房门,虚弱的开了口。

“有见过这样的男生不?”觉含比划着,“挺富态的,长这个样。”

女孩看着觉含举起手机的屏幕上的集体照,摇了摇头。

“刚才问服务员要被子她还没给大家拿过来。觉含以为你们是……”

“哦。”

浪费时间,停正回忆起之前,在手机传出的上楼梯跺脚声。

“哪是步行梯?”停正问。

马尾辫女孩指了指左面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内部,被阳光直射下来一小块亮亮的区域,大家抬头,发现小娟正撅着往下爬梯。他见到大家,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差点踩空。觉含走过去,扶着墙,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队长能借下你的肩膀不?”小娟悬在一米多一点的半空,梯子只有一米长,往下就没了,离地板还有好远。如果硬生生地跳下来,没进行过什么体育锻炼的人应该会摔到脚踝。

停正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弯下腰,背对着小娟,靠着墙半蹲,示意踩肩膀就可以。小娟后脑勺的头发飘着像海草,气喘吁吁的把鞋一甩,尽量收着劲儿,袜子踩到停正的肩膀上。

“我下来,你俩还得上去。”小娟右脚踩着停正肩膀,往前跌落了几步,靠着墙气喘吁吁的蹲着。

“怎么?”

“那个服务员,我刚跟她上去。在上面的阁楼,一进门,有东西打着我后脑勺了。我裤兜还被掏了,手机屏和里面的零件全被弄了个稀巴烂。”

“上面还有谁?”

“那个服务员,还在上面……记得戴口罩,里面空气不行。”

停正和觉含回屋拿上一些简单装备,觉含准备也跟着登上去,被停正拽了回来。他独自登上了上面的阁楼,阁楼里有闲置的梯子,停正把梯子扔下来,觉含扶稳后,他才和瘦弱的服务员一先一后的下来。

下梯子时,服务员才想起手里还攥着灯架,下到半截,从高处甩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的服务员已经半昏迷状态,灯架轱辘到楼梯口,队长靠近她时,她吓得一哆嗦,瞳孔放大,空洞的睁着,头发丝被潮汗浸湿,看样子立马要昏厥过去。

觉含不自觉的把口罩拉紧了些。

她的嘴已经被胶带缠了好几圈,几个人不敢轻易撕开,只能把她抬下来,打算让小娟叫120。

她坐在楼道里摆摆手,一个劲的推脱,受过苦难之后,对于生活带来的重疮已经麻木,再苦也能下咽,逆来顺受,反正身体过几天会痊愈,身体可以受伤,她的工作不想丢。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胶带一条一条地撕下来,嘴巴已经破皮,混带着少许血迹。她摸了摸肚子,提了提裤子,跟之前怨毒的形象一点不一样,呆滞的表情在她脸上停顿了很久。

“我们是来帮你的”觉含往前进一步,拿小刀把她手腕上的胶带割掉。

“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看她好受一点后,大家继续问。

“他走了,你们找不着他……”服务员颤抖着说。

“他是谁?”

“他走了……”服务员只是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你这样维护他,可他却把所有犯罪证据让你背。”小娟在旁边出了声,“我看到你和他一块进了阁楼。”

服务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