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觉得小雪前后反差太大，来了逗她的兴致，“如果我们说是，你会怎么说，如果我们说不是，你又会怎么说？”

“露馅了，那就是是了。”小雪揶揄一笑。

“不是。”队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小雪自顾地又说了下去，“水怪只是一个大疆玩具，落到天池上，沉下去，有专门人来打捞，模模糊糊的拍了一张照片，发在网上了，舆论发酵，结果大家说可以炒作炒作，吸引眼球，宣传一下。”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小雪说这些时，是真知道我们是了，还是自以为我们是了，还是真信了我们不是了，她仿佛在汇报工作。

“知道了。”队长简短评价了三个字。

之后进山路上，是良久的沉默。

可爱的小雪把我们放到路边，着急接待其他游客，她卸重物似的把车门拉开，她的一天也应该经手很多形形色色的顾客，对我们这样的三个人，并没有觉得特殊。

“送完你们个，我还有几个顾客要拉上山，拉完就可以去跳舞了。对了你们要是觉得不赖，帮我再介绍几个人，多介绍一个客户，我在微信给你们转2块钱，一天给我介绍10个，你们就能得20块。嗯，看你们样子也不像缺钱的，总之……”小雪径自说着，一而再，再而复的划拉着手机，像极了合格的推销员，“加下微信，帅哥。”

“这也太资本了吧。”小娟想拿手机加人，被我拍掉了。

“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自由贸易，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小雪憨憨笑笑，“怎么能说是资本呢。我又不剥削。”

我看着小雪笑出来的贝齿，甚是可爱，夏之将末，满山都是森林氧吧的雾气，因为有正午的阳光照射，反射到路面上，透出来的雾泛着闪闪白光，映着小雪的笑容也亮晶晶，很有活力。

山上有很多卖特产的小店，到处都是被新闻吸引过来的游客，十六峰围绕着中心静谧的圆镜般的池水，队长站在池前眺望着远处，对面就是朝仙。

过去过不去，未来还未来，队长站着的这一刻，他的世界又在静止。

已经不只是在盯秒针了。

小娟过去拍了拍队长的肩膀，怕他的精气神被手表吸走。

我们发现队长已经有这个习惯很久，这次抽离不回来的停顿时间，格外的长。

“没事，只是在想刚才导游说的话。”队长回头朝小娟解释道。

我：“不会就这么简单就完成任务了吧，我以为没准真会大战水怪呢。”

小娟：“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有一位全球闻名的人对我说了一句极端的话，他说如果不想自杀，就要变成魔鬼。”

小娟：“是嘛，你怎么看？位置不同，各有考量。现在你的位置，只需要默默跟着走就够了。听话，闭嘴，温顺，出活。顺理成章，稀里糊涂就能过的不差。我们这个年代，不是吃不起饭的年代，再差能过多差，还是好好活着。”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三个的影子：“存活长久的魔鬼，在不是极端的情况下，都是天使或尽全力趋近于天使。”

小娟听完沉默了很久说道：“好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反方向的钟》；周杰伦先生演唱，方文山作曲家作曲。]

[赏心悦目：看到美好的事物而心情舒畅。]

[瑕不掩玉：玉上的瑕疵掩盖不了美玉的光彩，优点众多，使得缺点看不见。]

[水至清则无鱼：源自《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水过分清澈，鱼无法生存，比喻：过分苛责他人清高，就没人与之交往。]

[开门见山：比喻说话或写文章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

[松柏常青：象征着坚贞不屈的高尚品质，同时也代表永恒的精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源自：《论语·述而》，无论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什么鬼怪神佛魔，君子当心存善念，向好向善，发心以正念做主。过度而盲目崇拜恶魔，过度放纵歹念，那就要为恶魔所制。]

[斩钉截铁：斩断钉子，截断铁，形容说话或行动坚决果断，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