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居然有空来我这?”瓦里斯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面对提利昂。
太监的住处位于北城墙下,小而局促,仅包括三间紧凑的无窗房间。
“从时间上很有空,但空间上没有空。”卧房不比棺材大,提利昂只能坐在床上,“这床是石头做的呢,还是感觉上如此?”
“大人啊,背痛把我折磨得不行,非得睡硬东西。”
“我以为你是睡羽毛床的人。”
“这太令人惊讶了,怎能这样误会我呢?难道您在生我的气?”
“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当你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一般地信赖。”提利昂说,“难道是因为战争后你没来见我?而且啊,诸神在上,你酒壶里装的居然是水。”
“唉,尊敬的好大人,黑水河之战后我躲在一边是有难处,您瞧,我的处境十分微妙。”瓦里斯耸耸肩,“想必来给您拍马屁的人络绎不绝。”
“我的功劳都被梅斯·提利尔窃取了。”提利昂不满的说。
“真有趣,高庭公爵何德何能。”瓦里斯的微笑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黑水河之战被称为兰尼斯特的水淹七军,您一泡尿就卷走了史坦尼斯的七座大营。现在外边都传,您是淹神转世。”
“乡巴佬的谣传,淹神是海神,我顶多使唤了一条河而已。”提利昂说,“怎么,不仅是疯王,难道葛雷乔伊也要混进我的血脉?”
“大人不要动怒。”瓦里斯笑着说,“我知道对于纯情的少爷来说,离别是一件痛苦的事......哦,有句谚语怎么说着,爱情里面要是搀杂了和它本身无关的算计,那就不是真的爱情。”
“你知道的不少。”提利昂冷笑,“不如都说给我听听。”
“哪方面的?”瓦里斯微笑着,“关于您威严的父亲,泰温大人?还是河湾地高贵的梅斯大人?还是可爱的玛格丽小姐,不,王后?”
“我还都想听听。”
“那可不成,大人。”瓦里斯笑着说,“这样是要欠我人情的。”
“欠你一个人情又如何?”提利昂说,“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啊,大人。”瓦里斯微笑着说,“从哪说起?玛格丽·提利尔小姐哭了整晚,这对可怜的高庭玫瑰,是多大的打击?”
提利昂的心被什么东西捏紧了。
“为爱献身的少女,献身于替未婚夫报仇的英雄。”瓦里斯接着说,“多么可歌可泣的故事,愿您让她安心。”
“当然啦,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即便玛格丽小姐有百般的不情愿,梅斯大人毅然要把女儿许配给国王,当然啦,凯岩城公爵已经是尊贵无比,可比起国王依旧是略逊一筹。”
“这么说,是梅斯大人看低我喽?”提利昂心中不悦。
“高庭公爵身份尊贵,眼高于顶可以理解。”瓦里斯说,“但是相信我大人,七国的少女有一半都想和您上床,我都恨不得生出奈子来。”
“这么说,道朗亲王很器重我喽?”提利昂问。
“啊,多恩。”瓦里斯笑道,“亲爱的大人,想必是道朗亲王的婚约?”
提利昂点点头。
“亚莲恩·马泰尔,多恩亲王的掌上棋子。”瓦里斯轻声细语,“当然啦大人,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她的美貌众所周知,丝毫不逊色于玛格丽·提利尔。”
“不过作风嘛,当然啦,在边疆地,人们都说多恩的饮食使得多恩男人脾气火暴,使得多恩女人行为狂野放荡。火胡椒和其他奇异香料让他们血液升温,她无法控制自己。”
“在多恩,这算不上什么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