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和波隆骑马来到高坡之上,号声渐息,人喊马嘶的声音填补了空缺。
“我看到了栾河城的步兵。”提利昂说,“但是骑兵没见到多少,似乎不在这里。北军的指挥官是谁?”
“斥候说是卢瑟·波顿。恐怖堡的剥皮人。”泰温·兰尼斯特回答。
不等他们再度交谈,北方人的军队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
右边,道路两侧的弓箭手洒出一阵箭雨,北方人迈步快跑,边跑边吼,替自己壮胆打气。
但兰尼斯特的弓箭如冰雹一般朝他们身上拼命的招呼,百枝,千枝,刹那间数不胜数的箭雨倾盆而下。不少人中箭倒地,充满勇气的呐喊转为痛苦的哀嚎。这时第二波攻击已从空中降下,在叔叔凯冯的命令声,和挥动旗帜的指挥下,弓箭手们纷纷将第三枝箭搭上弓弦。
嘟,嘟,嘟!
号角声再度响起,提利昂看到左翼的格雷果爵士放下面罩,挥动巨剑,吼出一声命令。
回应他的则是上千道怒吼。
魔山一马当先,带领着杂牌军组成的左翼,向着敌人冲击而去。提利昂在高坡上看的清楚,左翼的部队出击使得战场变成了一种斜线阵,拥有精锐骑兵部队的右翼,将延缓接战,当敌人的部队逐渐深入阵型,就会被包围。
正前方,一群北军枪兵组成半月阵形,有如一只屁股冲前的巨型豪猪,躲在绘有卡史塔克家族日芒纹章的高大橡木方盾后方。
面对大排长枪,半数的马在最后一刻停止冲刺,闪避开去兜到两边。有的马匹则是不受控制,横冲直撞,枪尖贯胸而出,当场死亡,提利昂看到十来个人因此倒地。
魔山的坐骑被一根带刺枪尖刮过脖颈,它人立起来,伸出镶蹄铁的双脚便往外踢。发狂的战马跃入敌阵,长枪自四面八方向它捅来,但盾墙也同时在它的重压之下纷纷瓦解,像碎裂的冰面。
北方人脚步踉跄地闪避这只动物的垂死挣扎。不多时战马便轰然倒下,嘴里的鲜血不停涌出,魔山却毫发无伤地从尘埃中起身,高擎双手巨剑,展开疯狂攻击。
小门板般的巨剑一划,三四根枪头便飞了出去,再反手一挥,几颗北军的脑袋便滚落在地上。
敌方的盾墙就像黄油碰到了热刀子,裂缝久久无法合拢,山地氏族的破烂骑兵也跟着冲了进去,随后的则是步兵。
中军的箭雨不再覆盖左翼,那样会误伤自己人,少了一半的覆盖面积,火力加倍倾泻到右翼。
右侧的北方人想要靠近马尔布兰一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没看到剥皮人旗帜。”提利昂说道,“卢瑟·波顿不在这里?”
“反正我是没看到。”波隆说,他的视力好得很,如果连他都没看到,那么波顿大人应该并不在前线。
“我得去找到他的位置。”提利昂说,“父亲,我需要一支骑兵,绕到后面。”
“这样太危险。”泰温否决了这个提议,“我不会让继承人冒这个风险。”
“我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冒险,”提利昂说,“我保证比你想象的要惜命,我只是想找到恐怖堡部队所在的位置,相信我,除非兵力是五比一,不然我不会贸然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