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强家,二楼还亮着灯,贺强现在虽然跟朱红娟睡,晚上却不敢关灯。
这也没什么好笑的,正常。
朱长风自己回房睡下,第二天,吃了早餐,贺强和他一起去五马村。
不远,七八里路,很快就到了。
贺强熟,直接到村主任周军家。
周军家在路边上,还开了一个小小的代卖点。
村主任嘛,别人都要给面子,做点儿小生意,也多少有点利润。
周军在给马路洒水,他家前面有一条小河,拿个小小的水泵,把水泵上来,浇在马路上。
“那个浇水的就是。”贺强指了一下,朱长风就在边上把车停了。
贺强开门下车,打声招呼:“周主任,浇水啊。”
周军四十多岁,个子不高,很壮实,他转头看一眼,道:“强老表啊,怎么有空来五马,听说你前几天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谢谢。”贺强上前发烟,周军随手接了,夹在耳朵上,把水泵停了,收上来,见贺强还在,他道:“强老表,你这是有什么事啊?”
“有个事。”贺强向朱长风一指:“这是我表弟,朱长风,他听说五马以前关帝庙里的大关刀,在周主任你这里,他想请回去。”
“请关刀?”周军看一眼朱长风:“你请关刀做什么呀。”
“因为他扮关公啊。”贺强笑:“他在县里一个戏班子唱戏,扮关公,所以想把关刀请回去。”
这其实是朱长风给贺强找的理由,贺强也就信了。
“你扮关公啊?”周军上下打量一眼朱长风,倒是信了:“你这身板子,倒是可以。”
“周主任夸奖。”朱长风笑着道:“我想把关刀请回去,不知周主任肯不肯割爱。”
周军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朱长风,还看了看车,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能出多少钱?”
大家素不相识,贺强也只能做个中人,没有情面,只有生意,大关刀摆在周军家里,也没什么屁用,能换钱,他肯定是乐意的。
“周主任是个什么意思?”朱长风反问。
“你即然要请,当然看你的诚意了。”周军同样的老奸巨滑。
贺强也是个机灵的,忙就上来,扯了周军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回头跟朱长风道:“他最低要八百,还要在他店里买挂炮,我寻思着,至少买一万响,放了炮,才能请刀。”
“可以。”朱长风一口答应下来。
现在的他,不在乎这千儿八百了。
贺强过去再跟周军一说,周军立刻就笑呵呵的招呼:“朱老弟,强老表,屋里坐。”
他请贺强朱长风进屋,进大门,是一个大厅屋,有神楼的。
农村屋子的结构,都是这样,进正门,大厅屋,有神楼,几乎家家户户有的,你可以不信神佛,但也要敬祖宗啊,没有神楼,怎么给祖宗上香火?
在神楼一角的角落里,靠墙,摆着一把大关刀,上面还系了块红绸子。
“这就是那大关刀了。”周军介绍:“一百二十斤,一般力气小的,搬都搬不动。”
“我来试试。”贺强上前,先做了个揖:“关老爷,得罪了啊。”
行了礼,上前,一只手拿刀,想要扶起来,那刀却动都不动。
“好家伙。”贺强吐了吐舌头,双手上去,抱着大关刀,这才抱起来。
走出几步,把刀竖在地上,手扶着,道:“这家伙,太重了,当时怎么搞这么重啊,谁舞得动。”
“你不是说笑吗?当然是关老爷。”周军笑:“其他人,谁舞得动啊,谁又会去舞?”
“倒也是。”贺强笑,对朱长风道:“疯子,这刀,你拿回去,也只能供着,想拿了刀上台,怕是搞不动。”
朱长风笑了笑,道:“我试试。”
他单手去拿,贺强道:“当心,这家伙重。”
话没落音,却见朱长风已经把刀提了过去,那架式,轻轻松松,就仿佛拿一根棍子。
贺强嘴巴一下张开了。
周军则眼光闪了一下。
朱长风拿过刀,掂了一下,再随手舞了个刀花。
他这是单手舞的。
这么重的大关刀,即便是双手,一般人也舞不动,他却单手舞,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费力。
这下子,就是周军也咋舌了。
其实如果是在得到春秋刀诀之前,朱长风同样舞不动,他虽然力大,但说单手舞一百二十斤的刀,还要舞个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能舞起来,就是因为,练了一次春秋刀,而且是在关域里面练的,如果在外面练,估计也没这个效果。
“疯子,你奶奶是不是除了教你画符捉鬼,还教了你什么绝世神功啊。”贺强叫。
周军一听,叫道:“画符捉鬼?”
“哦,我忘说了。”贺强道:“肖神婆,周主任你知道吧。”
“肖神婆。”周军微微凝眉:“听说过,林县城里的吧,听说过世了啊。”
“是过世了。”贺强道:“我老表,就是肖神婆的孙子。”
“哦哦哦,原来还是肖神婆的孙子啊,倒是失敬了。”周军客气了一句。
先听到画符捉鬼,他还惊了一下,结果说是什么肖神婆的孙子,他这就是句客气话了。
神婆神棍,到处都有嘛,不稀奇。
“我这老表。”贺强自然也看出来了,想要替朱长风吹一句,不过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镜子盗了他老婆的脸,这个事,他没敢跟人说,朱红娟也警告过他,但凡让朱长风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就一定要和他离婚。
朱长风对大关刀满意,周军则对一把没用的刀卖了八百块满意,再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朱长风转了钱,也就上车离开。
朱长风的意思,直接就回去了,但贺强不肯,死扯着他:“疯子,你再住一晚,无论如何,再住一晚。”
“为什么一定要住一晚啊。”朱长风有些好奇。
贺强咬牙,想了想,道:“这两晚,我其实一直没上她的身,今晚上,我把你符戴着,上她一次试试。”
敢情他害怕,虽然和朱红娟一个屋,却一直没同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