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转,上车,回来,到贺强家。
朱红娟道:“朱长风,你坐,我先去洗个澡,再弄两个菜,敬你一杯。”
“不了吧。”朱长风道:“现在天也不早了,说起来,你们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呢。”
“呸。”朱红娟瞪了贺强一眼,直接就呸了一声。
贺强一脸尴尬,扯着朱长风:“疯子,你别走,那个啥,谭跛子他们,晚上会找来不?”
原来他担心这个呢。
“没事。”朱长风道:“你要是怕,我给你画道符吧,贴在大门上。”
他量死谭跛子他们不敢来,那他画的符起不起作用,都无所谓。
“那好,那好。”贺强连忙点头:“多画几道,前门后门,还有窗子上,都贴上。”
“行。”朱长风笑了起来。
贺强的反应很正常的,正常人怕鬼,尤其是真见到了鬼的情况下,当然怕,没有吓尿,已经很可以了。
朱长风一家伙给贺强画了十几道符,贺强就贴得到处都是。
朱红娟洗了澡出来,她换了一条半身吊带裙,光着两条腿,没穿丝袜,灯光下更是白得晃人的眼。
贺强一见,眼珠子又直了。
做酒,有现成的菜,朱红娟去热了一下,端了酒菜上来,给朱长风敬酒:“朱长风,谢谢你。”
“客气了。”朱长风笑道:“你现在是我表嫂呢,自己人。”
朱红娟瞪了贺强一眼,哼了一声,贺强就陪着笑脸。
朱红娟其实也担心,她问道:“谭跛子不会再打主意了吧?”
“应该不会了。”朱长风道:“他再敢打你的主意,惹我恼了,我让他鬼都做不成。”
有他这句话,朱红娟就放心了,贺强则惊叹道:“疯子,你还真是厉害呢,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奶奶很厉害的啊,你不知道?”朱长风把奶奶的招牌打出来,贺强果然就点头了:“哦哦哦,肖奶奶是好厉害的,不过我以前都没觉得呢。”
“以前就觉得是迷信是吧。”朱长风笑。
他以前也这么觉得啊,没有扮关公遇黄皮子之前,他哪里知道,这真实的世界,居然是这么个样子。
朱红娟也道:“肖奶奶原来这么厉害的,我以后天天给肖奶奶上香。”
贺强道:“把疯子的牌位也供上。”
“你可拉倒吧。”朱长风哭笑不得。
喝了酒,吃了饭,回房睡觉,贺强还有些怕,但看着朱红娟的吊带大白腿,又有些谗,朱长风就说,让他挂一道符在脖子上,保他没事,他真就信了。
第二天起来,吃了早餐,朱长风就打听关刀的事,贺强一听,道:“那关刀啊,我知道,在五马村村主任周军那里,你不急罗,再住两天罗,今天算一天,明天我跟你去五马。”
朱长风知道他是怕,也没办法,就只好住两天。
白天没事,朱红娟是个爱打麻将的,约了人来打麻将,朱长风就打了一天麻将。
关公是武财神,但是呢,朱长风一天麻将下来,居然输了两百多,他自己都乐了:“什么关公是武财神,有点儿不靠谱啊。”
打到半夜才散,洗了澡睡觉,堪堪要睡着的时候,突有所觉。
他睁眼,只见窗口爬上来一个小鬼。
这小鬼大约五六岁年纪,是个男孩。
小鬼站在窗台上,四面打量,和他眼光一对,小鬼吓了一跳。
不过小鬼随即把眼睛瞪圆了,看着朱长风,明显带着一点吓唬的意思。
这小鬼,朱长风都给逗乐了。
看到他笑,小鬼知道吓不到朱长风,有点儿小沮丧。
他站在窗台上,神色一正,居然还做了一个揖,对朱长风道:“朱先生,我家主人请你去赴宴。”
“哦?”
小鬼请宴,这个有意思,朱长风哦了一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是山河道人。”
“山河道人?”朱长风凝眉,猛然想到一个人,道:“是山师公吧。”
“正是。”小鬼道:“凡间俗人,是这么称我家主人的名号。”
“原来是他啊。”朱长风对上号了。
乡村里,信迷信的人很多,神婆神棍也很多,离着青山镇十多里,有一个村子,名叫双丰村,村里也有个神棍,叫周山河,人称山师公,名头比朱长风的奶奶还要大几分。
“不对啊。”朱长风想一想又有些不对。
他奶奶帮人信迷信,都是些花架子,口头上的假把式,没什么用的。
照理说,那个山师公,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路数。
可这会儿,那个山师公居然派了小鬼来送请贴。
能驱使鬼物,那就不是假把式了,是真功夫。
“没听说山师公有这么厉害啊。”朱长风暗想:“难道是我以前不知道。”
那小鬼这时又作了一揖:“请。”
“行。”朱长风起身:“那就去会一会山师公。”
朱长风下楼,上车,小鬼跟着上车。
肖师公用不着小鬼指路,双丰村他还是知道的,他发动车子,小鬼就在车里前前后后的爬来爬去,对车子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朱长风也随他。
鬼只是一股气,如果不附体,是不会有实际作用的,再怎么摸也好碰也好,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害,甚至白天都不敢出来。
要到黄二毛和孙原那种,成了精,或者受了香火,至少是个半阴身了,才能拿实物,白天也才能出来。
一些开车的人,碰上白事,或者过山野坟地,说车子突然出毛病,哪里坏了呀,或者发动不起来啊,就是有鬼作祟,那纯粹是扯蛋。
要说附了司机,那还能起点作用,不附体,损坏车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