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欲起势的讨论,瞬间又被两道击掌声压了下去。
名为袁将的硬朗青年,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冷冷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些舍得青山不要柴烧的悍不畏死之人,可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吕大人亲自前来,还许以好处让诸位进行抉择,可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结果未变,尔等还要搭上一条忤逆吕大人的罪过。”
这些道理,厅内韩渠的仇家们其实都懂,如今被吕远岫亲卫直接点明,他们当中一些人不禁动摇。
“这位大人,可否告知吕大人为何如此?韩渠罪过虽大,却也不值得郡守大人如此上心呐。”
“人生不过几十年,我等不辞劳辛日夜在此,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手刃贼厮,吕大人不说缘由便让我等退去,又与杀了我等何异?”
很显然,吕远岫还是小瞧了这些人心中的怒火,他们这群人中,确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辈。
再者,如今韩渠放出话来,给所有人一个公平挑战的机会,若是公开进行角逐,最终由实力最强者抓住机会了却心魔,于他们而言,也是一桩快事。
行懦弱之举,糊里糊涂向权贵低头的人,也根本不会来金河客栈之内。
“呵呵,看来你们是定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袁将皮笑肉不笑扫视一遍大厅内的所有人,发现大多数人脸上都表现出肯定之色。
“客栈外有一马场,方圆数里偏僻空旷,大人若有意与我等比个高低,不妨现在一同过去,届时如若我们中有人能够技高一筹,还望大人能够转告吕大人,韩渠的脑袋,自会斩下来送至云庭府,还望大人能够恕我等怠慢之罪!”
“善!”
袁将眯起眼睛,轻声道:“那就请各位挪步马场。”
“走吧,弟兄们。”
随着有人率先起身朝客栈外走去,大厅内顿时混乱一片,但也有未起身之人,他们中多是过往商贩,今日已然听到许多本不该听到的话,若是此时再不怕事大的去凑热闹,恐会有祸事临身。
大厅内,韩渠的仇家几乎全部离开此地,原本拥挤热闹的大厅,蓦地冷清些许,一些未离座而去的用餐者,见袁将尚未离去,也不敢全心全意投入酒菜之中。
见赵萍和杨小鱼并未有起身离开的打算,李廷森便小心翼翼开口道:
“姑奶奶,公子,咱们不去么?”
杨小鱼白了他一眼道:“急什么?这么多人去的早了无非就是看个热闹,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再过去。”
赵萍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杨姑娘说的不错,安心把饭吃完,再去不迟。”
就在这时,大厅内人走的也差不多了,除赵萍三人外,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不明所以的外乡客。
袁将走下台阶,走到大厅中人群的中心位置,冷冷道:
“今日之事,有关郡守大人,希望诸位能够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日若有风言风语传到吕大人耳中,尔等在座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云庭卫会追根溯源找到尔等,届时便是你等的葬身之日。”
留下这句话后,袁将眼神冰冷的看了眼赵萍所在位置,接着不再停留,只身而出,朝着马场方向而去。
“二傻,看来你被人盯上了,那人临走之前瞪了你一眼!”
杨小鱼一本正经吓唬李廷森道,后者闻言瞬间战战兢兢起来,求助般看向赵萍。
“公子,这可咋办啊!方才我还以为他走了,这若是被他记恨上,我爹会打死我的!”
真遇到事情,李廷森还是十分清醒的,杨小鱼估计只会看自己笑话,唯一有可能救自己的便只有眼前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