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山河附近的大小村落陆续忙完了夏收,在各个里正的组织下,大家又开始将晒得最好的麦子收拾好,一大群汉子挑着担子浩浩荡荡朝县城的方向而去。
交夏税是家里的大事。
因李有田家的牛车今日也要拉粮食,林珩家的麦子便由他爹林来堂挑着,然后他也挑了一部分。
从晨光熹微走到日上三竿,阳光炙烤着大地,知了像疯了一样发出winwinwin的爆鸣声。
因为人多加上挑子沉重,大家走的比平时慢。
半晌午队伍才到县城,还得排队交粮。
林珩的挑子小了些,他的竹筐里除了麦子,还有两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小罐子。
虽然一边只有七八斤,但加上俩小罐子,他的肩膀也疼得不行。
再看他爹,两个肩膀不停地换来换去,更是磨出了两道深深的红痕。
“大珩,你累不累,都说了爹能挑的动你非要挑。”
“要不是你非得抢着挑一部分麦子,咱家的果冻都能顺便挑着一起来卖了。”
“爹,我都跟你说了十遍了,我真不累。”
林来堂像个女人一样絮絮叨叨,一路上听得林珩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爹关心他倒也是真的。
但这碎嘴子也真让人烦啊!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酸胀,林珩已经被他爹磨的没脾气了,想要买牛车的愿望也更加迫切起来。
今日他思索许久也没有带观音冻来卖。
因为就算收完了麦,家里依然有许多活计要忙。
作为顶门立户的男丁出来交税,女人们则要在家里忙活地里的所有活计,水稻进入灌浆期,一刻也离不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