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落日浮在瀛湖水面,湖岸旁杜坤择摆出打木人桩时学会的步伐,左腿跨阳,右腿据阴,双脚点开日月,力由地起,气由心发,双手摆开架势,指尖对着对面的老道。
可令杜坤择吃惊的是,对面被称为梁尘远的道人,竟同时和自己摆出了相同的架势!
那老道也有些惊讶,旋即双眼精光散出,望向杜坤择,不多时哈哈大笑。
“我说你从何学来的踏罡字步,我那师兄辞了官职,原来是躲到这里来教你小子了!”
“哦?”杜坤择愣了一下,手上的架势也松懈了几分。
“你师傅是魏尘风吧,我与他一同拜在张斛钦,张天师门下,按理说,我还是你师叔呢!”
“哦!师叔好!”杜坤择想起面前此人和师傅同有一个“尘”字,正一道的排班赐字十分严格,况且他同样是禁卫的人,想来可能是师傅辞了官后,这才由他来顶替这个位置。
想到这里,连忙拱手问好。
“唰!”
粱尘远没等杜坤择拳头握住,一个闪身已经贴到近前,而后右手大袖一摆,遮住面门,左手成掌,径直抓住了杜坤择的双手!
杜坤择只感觉两只手像被液压机压死一般,连同两肩后背咔嚓咔嚓的响,浑身发软,几乎要瘫软在地。
粱尘远松开了手,杜坤择刚想反击,哪知向前半步,小腹就已经顶上了粱尘远不知何时已经抬到半空的脚尖!
“定!”
粱尘远轻声一念,杜坤择感觉浑身又像被水泥浇筑一般,动弹不得!
梁老道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师傅没告诉过你,打人七分,防人三分吗?”
“告!以啵刚窝的!(靠,你不讲武德)”
“说什么?听不清!”粱尘远老有少心,看着被自己定住的杜坤择,反而戏耍起来。
“藕系里爹!”
“什嘛?听不清!”
“里告近一点哦!”杜坤择吼道。
老道很是听话,把耳朵凑了过来。
“擦!”杜坤择此时已经解了穴位,心中暗想:多亏师傅每天给我针灸,现在我这穴位像铁打的一样!骗个老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趁着粱尘远凑到近前,杜坤择瞬间来了精神,脚下步伐一转,有样学样的把脚尖抬起,也点在老道小腹之上!
“定!”
粱尘远暗道不好,大袖一摆,向后转身要走,可杜坤择被木人桩练得速度极快,老道转身的间隙,正被脚尖戳在软肋之上,顿时蜷伏在地上,痛的打滚。
“师叔,晚辈得罪了!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好……好!”粱尘远整理道袍站起身来,转身回到了陈文摄的身后。
陈文摄默默点了点头。
“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好啦,也算被你占了便宜,时间不早了,日后有缘再会!”
说罢,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而后陈文摄一个电话,湖边开过来一辆全副武装的军车。车上一个士兵下了车,将后门打开,对着陈文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陈文摄整理好穿戴,连着身后的两个道士一并上车,那车轰隆隆的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