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并没有搪塞沈榭的意思，早在他指明之前，她就意识到了自己对聂珩那莫名其妙的好感。她其实是想听一些关于他的负面事迹以保证感性的天枰不偏不倚，因为理性的天枰已经失衡，可当真切听到后，又忍不住帮腔。

似乎他并不是在自己的心湖中投下石子，激荡涟漪，而是掀起了巨浪，让自己久久处于震颤中。

卸完妆，洗好澡，躺在床上，却迟迟酝酿不出睡意。最后她抓过手机，给沈巽发了条信息，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眼中的聂珩是什么模样的。

沈巽并没有立即回复，算算时差，可能还在工作。不想干巴巴等待的沈彧索性出了卧室，打算到楼下找点事做。令人意外的是，妈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是她不喜欢的战争题材电影，这不禁让人怀疑她其实是在等自己。

“妈妈，怎么还没休息？”

“我想，也许你会想找个人聊聊。”

“诶？为什么？”

“我听到了你房里的动静，知道你的心，不静。”

“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觉了！”她坐到了母亲身旁，环住她的腰，将头蹭在她肩上撒娇，“爸爸呢？”

“睡了，在这方面，你差他还差得远呢！”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事儿吗？”

“今晚你阿繇堂兄有来过。”

“代表沈家来施压的？”

“不好说，毕竟沈家待他从来不厚。你呢？”唐幽芙拍了拍女儿的小脸，“是什么让你平静不下的？”

“聂珩。今天他有出席宴会，而且......”我好像做了一件有些危险的事。低头的关系，她的声音低沉，听上去丧丧的，“妈妈不意外吗？”

唐幽芙摇摇头，“他家的显赫程度恐怕还要超过你的想象。再说了，昨日他就去见了你爸爸征询可不可以追你。你爸爸还让他不要给你制造太大的压力来着！”

所以他才说自己可以慢慢想吗？不过爸爸怎么回事？怎么尽在背地里做这种勾当？沈彧嘟嘴，“怎么都这样啊？”

“因为爱惜你呀！有爸爸守护不好吗？”

“好啊，可总把我当小孩子就不好了！”

“怎么就把你当小孩子了？”

“什么都不和我说呀！就连爸爸胃穿孔过都是外人告诉我的！”

“生气了？”唐幽芙哄着她，“不是刻意隐瞒你的，而是一直都没有时机提起。没有由头就说起，不就成了无病呻吟吗？而且我们都想让过去彻底过去。”

“可过去没能过去呀！”

“是呀，所以这是个教训。”

“教训总伴随着惨痛的代价。我觉得自己好像卷入了一件大麻烦。”

“想要抽身吗？可以让你舅舅来把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