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之心领神会:“是,皇祖母。”
夜晚,在京城东郊。
只见那人身着玄色水纹圆领袍,头戴南枝秋毫冠,半头长发披肩的模样,走到了一别院的大门前,声音沉稳且具有磁性:“开门。”
守门的两个侍卫连忙打开了锁。
那人迈着长腿踏进了院中,直奔一亮着灯的屋头里去。
大手覆上,一下就推开了门。
屋里的时钰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镇定自若地拿起发簪就躲在了屏风后面。若那歹人敢动自己分毫,她便与他同归于尽!
那人不慌不忙地掩好了门,径直朝里间走去。
来者健稳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房间,时钰心脏也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而砰砰直跳,就算额间不断冒出冷汗,手也微微浸出了水珠但她还是镇定地握着发簪。
将尖头对着屏风外头,准备等那歹人一来,就杀他个措不及防。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能让那歹人尝尝被扎的滋味。
“啊,我和你拼了!”
那歹人才露出一点衣角,时钰就握着发簪扎了过去,那人身姿灵活,一个转身就躲了过去,看起来根本不费一点力。
“皇兄,怎么是你?”看这熟悉的面孔,时钰呆住了。
时羡之噗呲一声笑了:“阿钰,你这点鸡毛功夫还想偷袭孤?”
时羡之也不急着告诉时钰为何将她掳到此处,只是带她来到了一处空无一物的墙前,用手在墙上摸索着,“哐”一声,原本毫无裂缝的墙顿时从中间分隔开。
“这是…”时钰被眼前的事物惊到了。
黑夜中凭借一点蜡烛的微光,那些东西仍然闪闪发亮,走进一看,满箱满柜的都是黄金珠宝!
“阿钰,孤心悦于你。”
时钰猛然睁大双眼,时羡之竟然早早地就心悦于她。
时羡之看着时钰的眼,声音坚定且执着:“孤自五岁起便重活了一世,日日夜夜赚取银两,只盼着你也重活过来带着上辈子的记忆,你和孤两个人便可以双宿双飞,去无人知晓无人干扰的地方,去民间做一对普通夫妻。”
“孤受够了没有你的世界,这江山…孤再也不想争,再也不想抢,没有你的江山,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当初抛弃我,娶了楚月做妻又算什么!”时钰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一个劲的流,双手不停的抹去刚流下来的热泪。
“日日被病魔缠身,日日喝下苦药,日日盼着见你,最后得到的却是你与楚月的大婚…”时钰双眼含泪,哽咽道。
“阿钰,是孤的错。孤以为…江山在孤手里,孤就可以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不被世人诟病,不被世人谩骂。”时羡之见时钰哭得跟泪人似的,彻底慌乱了,他猜得到时钰会哭,但没想到哭得如此狠。
“是我的错,给不了你任何势力,给不了你兵权,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时钰冲时羡之气忿道。
说完,转身就要逃跑。还没跑上几步,又落入那结实的怀抱里,淡淡的沉香充斥耳鼻。
尽管如此,时钰全身都在抗拒,双臂不停地挣扎,妄图推开男人结实雄壮的身体,这一刻,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但那人却几乎纹丝不动,直到时钰终于忍无可忍:“你放开我!”
却只听见那低沉微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钰,孤说的都是真心话,再信孤一次…好吗?”
感受到怀里的小人慢慢地停止了挣扎,时羡之仿佛看到了希望,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规划。
“等时机到了,我们就出发去岭南,那里有我早已安置好的房屋,带上这些银两,去那里…度过我们的余生。”
时钰愣住了,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感受着时羡之的怀抱,虽然抱得越来越紧,但是暖意却一层层地透过衣物传递了过来。就像前世抱着时钰失去温度的身体一样,紧紧地拥护着,害怕失去般的禁锢着时钰小小的身体。
静默了许久,怀里的小人终于开口了:“负我者,万劫不复。”
“阿钰,你肯再信孤一次,孤绝不让你的信任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