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时羡之就把时钰带回了宫。
进了宫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太后她老人家报平安。
只见时钰红肿着眼,太后都要心疼死了,深纹遍布的手细细抚摸着时钰的眼:“我的阿钰是受了多大的惊吓,这双眼睛何时如此肿过。”
“全拜你的皇孙时羡之所赐。”时钰在心里嘀咕着。
时钰不忍让皇祖母操心太多,便宽慰道:“皇祖母,钰儿没事的,只是想到钰儿可能再也见不到您了,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人一上了年纪,就是容易感动,一听时钰是怕见不到自己才哭肿了眼,一时间感动万分:“哎呦呦,钰儿啊,皇祖母也怕再也见不到哀家的宝贝孙女儿。”
祖孙二人像许久未见般互相拉着手,述说了许久许久…
寒暄了几句,时羡之就被崇德帝喊了过去。
御书房,
崇德帝才年过五十八,满头的白发却清晰可见,端坐在龙椅上,手指还在不停地按摩自己的太阳穴。
只见菁王爷时贺跪在地上,一见到时羡之就满脸鄙夷,时不时的翻个白眼。
“儿臣参加父皇”,
“免礼”,
“季谨,柳晔湖案一事,你以为如何啊?”
季谨是时羡之二十岁行冠礼时,崇德帝赐的字。季谨寓意时羡之作为崇德帝排名靠后的小儿子,处事要学会“谨慎”。
“柳晔湖上发生的命案,虽然受要挟者甚多,但好在没有人因此失了性命。”
“只是阿钰略受了些惊吓,不过儿臣也安抚得差不多了。”
“季谨,那你可有怪罪你的兄长?。”崇德帝坐直身体,略有些混浊的双眸紧紧盯着时羡之。
弯着腰的时羡之一听此话,抿了抿唇道:“儿臣相信菁王爷绝非有意而为之,定是误会了儿臣才采取了如此下策。”
崇德帝一听此话,欣慰得笑了,毫不吝啬地欣赏自己儿子的大度:“朕此生能得你这样的儿子,是陵云朝之福也。”
兄弟残杀这事,在君王的世界里屡见不鲜,真正能做到容忍的人却寥寥无几。
“父皇谬赞了”。时羡之弯着脊背行礼,他还能不知道崇德帝心里作何想法?无非就是想考验他的度量。
时羡之虽然借着柳晔湖上发生刺客命案掳走了时钰,但隔壁画舫上的刺客确确实实是菁王爷时贺派来刺杀时羡之的,可惜主子笨,奴才也笨,不仅上错了船还被崇德帝抓到了马脚。
时贺一听崇德帝对时羡之的夸奖,嫉妒的他瞪了时羡之一眼,满眼都是对他的不满:“装,真会装,在父皇面前装什么大度!”。
崇德帝一见自己的大儿子还是这副恶意满满的模样,一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直接踹到时贺的胸膛上:“混账东西,给朕滚!”
看时贺这小肚鸡肠的模样,崇德帝真是恨铁不成钢。
“季谨,你一早就将钰儿带回来也累了,你也退下罢”,崇德帝抚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疼。
时贺一从御书房出来,就气呼呼的冲自己的随从喊:“小德子,咱们走!”
“王爷,去哪呀?”
时贺昂起头,撇起嘴,傲娇地说:“坤宁宫!”
坐在宝座上的萧皇后,正打着瞌睡,突然被一道刺耳的声音惊醒。
“母后,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萧皇后看见迎面向自己跑来的时贺,吓了一大跳,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干什么?吓到本宫了。”
只见菁王爷时贺流着眼泪,鼻涕,一个劲的哭诉,讲了半天也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萧皇后抬手阻止时贺的语言输出:“慢着!你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你这样本宫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