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环磷酰胺?是红色的吗?
是的,俗称红墨水。那可是令人谈之色变的东西啊。
我苦笑了一下,我当时听到的可是幻灵仙丹呢。原来是这样的红墨水呀。可惜,吃了知识不够的亏,不然当时就能揣测出小登的病情了。可谁又能把知识的防守面做到那么广呢?知道这些的人,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宁可天下人都不要懂得这些东西为好!
手术风险大吗?
也不好说。先会注射大约20倍致S剂量的幻灵仙丹,破坏其免疫系统,然后再重建一个,整个过程大概20-40天。如果这关能过后面的都还好。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进去之后的医疗资源配置都是最最最好的,你想S在里面医生也不答应呢。我当年在X液科实习的时候,里面的病人大部分都是翘着脚打游戏呢。
啊,在里面还能打游戏?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能打游戏就没什么大碍吧?那我能做点什么呢?
我当然也没跟我的老同学说实话,我跟他说的是我们县有个学生遭受了不幸,想问问他医疗建议。
当然是钱了!我同学不假思索地说。帮危重病人,其他都是白搭,只有钱最关键!
钱吗?我盘算着我的工资,我家里的开销,为了娃读书必要的储蓄,我父母的身体......拿一个月工资出来应该行了吧。我一个月一万出头,这人情应该够了吧。虽然我工资在县里还是不错的,但我也没攒多少钱,哎,前几年咋就不多攒点呢。那我要是出两万,不,一万五,不,还是两万吧,再多我就得动折子,瞒不过老婆的......
忽地我感到非常烦躁,我对我的计算感到非常不舒服。人也没说要你的钱呢,你就在那盘算多少合适!市侩!
要不等她们急用再说吧。不想这个了!
“除了钱还有别的可以做的吗?”
“别的吗?呃,捐g髓?虽然说只有十万分之几的概率,但万一能帮到别人,也是功德啊!你只需要去献血的时候打个勾勾,剩下的就是等通知了。”
晚上,小登姐姐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她们家属直扑车站,果然在候车厅抓住了孤零零傻愣愣坐那里的小登,仿佛在无人留意的角落里的一朵无人留意的小花。
她们会把她严密地看住,不让她再乱跑。大约再过一周,就是进仓的日子了。
我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不过小登后来也发微信来骂我了。她痛斥她如此信任我,把我当朋友看待,我竟敢出卖她,实在可恶。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任大人了!再也不跟我打游戏了!
我习惯性地耸耸肩,没有回微信。可笑,我是成年人,还是老师,我怎么可能跟你一个未成年学生交朋友?我早就说过,任何试图跟学生交朋友的老师都是新人呢。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至于游戏,那正好呢,一个大佬,居然天天让人带着打游戏,多麻烦啊。而且对我还不礼貌,这种大佬谁爱捡走就捡走吧!我可不爱听粗鲁的话啊。
多好啊,省去一个头痛的烦恼!
我攥着车票,扭头看向窗外。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外灯火辉煌。我的思绪万千,仿佛之间已经身处从未去过的遥远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