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争,八年前穿越到贺家濒死的小少爷身上。
今年刚满十五岁,我别了家人,拿着家传的玉佩,和书童贺鸣一起出了远门。
寻找仙山,求拜师学艺。
贺鸣和我同岁,是我最亲近的书童。
我是贺鸣的灭门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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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太阳毒辣,我和贺鸣一路向南,在乡道上蹒跚。
有气无力,像两只蔫了的黄瓜。
贺鸣抬头寻索,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声道:
“少爷,前面有个茶铺,咱们可以歇歇脚。”
我喉咙里像着火一般,闻言大喜。
贺鸣背着两人的行李,跑的却比我快得多。
等我赶到茶铺时,他已经取了两碗清水放在桌上。
“少爷,喝吧。”
贺鸣嘴唇干裂,笑的像个孩子。
我忍住了大口喝水的渴望,用残留的理智环顾周围。
荒郊野岭,无名茶铺,还有一个坐在树墩上煮茶的老汉。
怎么想都有些蹊跷。
我欲言又止,贺鸣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
他笑了笑,举起茶碗大口喝了起来。
许是喝的太急,清水漏了不少,将他胸前衣服浸湿大半。
我咽了咽唾沫,愈加口渴。
“少爷,你看,没事。”
贺鸣咧嘴龇牙,将空碗举起。
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清水,还未饮下,就看见贺鸣的身体软软的倒下。
“贺鸣,你怎么了?”
贺鸣双眼紧闭,像是没了知觉。
我看了看空碗,又望了望茶铺的主人,恐惧和不安袭了上来。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那老汉也不再装,从脚下拎起一把柴刀,坡着左脚,站起身来,阴恻恻的笑着。
“包子快没馅了,你们这两只小羊来的正好。”
我用力扯了一把贺鸣,扯不动。
我下意识的想跑,但我的脚不听使唤。
“你别过来。”
我站起身,举起凳子,想要同老汉搏斗。
但我又饿又渴,急火攻心,有些目眩。
老汉举着柴刀,面目凶狠,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
“俩个富家子,还做着求仙梦,恶上有恶,合该进我腹中。”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贺鸣,心中杂念丛生。
要是我们死在此处,岂不是要经老汉肠肚,化为一泡污秽之物?
赤条条的生来,赤条条的死去,死后又变成……
啊……这个比喻真是又恶心又好笑。
柴刀当头,我还想挣扎两下,急忙道:
“包袱里还有碎银,我二人愿拿钱换命。”
“人头都是我的,银钱还能长脚?”
“我俩足月没有洗漱,又臭又硬。”
“八角茴香,小火慢炖,保证软烂回香。”
我想骂上两句找回场子,哪知老汉一刀就朝我头顶劈来。
我慌乱举起木凳,格住刀锋,右脚蓄势已久,猛地朝老汉左脚踹去。
老汉是个坡子。
伤其痛处,我与贺鸣还有一线生机。
但我的脚好像踢在了铁板上。
十指连心,十趾连心。
我再也维持不住木椅,痛的弓下身来,哀嚎出声。
老汉一拳将我打翻在地,从左腿裤脚里抽出一个铁块。
看来我踢的,是真的铁板。
老汉啐了一口,眼睛眯起,洋洋得意。
“就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心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