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坑也直接跳下去--摔死也行。
只是没想到洞深居然比她还,矮。
“……”
郁燃好一阵无语。
走着走着,她也放空了心思,没留意脚下状况,似乎踩到一个很脆很碎的东西,发出吱呀一声,她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停留,继续向前,然而这些东西越来越多,脚下不断传来啪啪骨裂之声。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郁燃把拐杖换到左手,屈膝蹲下,小心去触摸地上奇怪的东西。
起初如蜻蜓点水般先碰到泥土,再慢慢移动,逐渐摸到冰冷的,血腥的,尖锐又肮脏的硬物,像某种野兽的头颅。
死相极其惨烈,骨头全都碎成一片一片,轻轻一动,便雪上加霜,彻底破碎。
尸骨旁边,还沾着血淋淋的皮肤,与白骨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应该才被剥下来不久。
究竟是谁如此残忍?
郁燃皱眉,手心不断抚过兽骨,仿佛这是从她身上剥离出来的,一阵阵悲痛无由生出。
少女神情悲悯,眉眼忧伤,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痛苦和哀伤。
月光洒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苍白的肌肤和乌黑的发丝,给人一种清冷而神秘的感觉。她静静地跪在那里,宛如一尊神圣的雕像。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场,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被她的悲伤所感染,忍不住想要下跪哭泣,与她一同分担那份沉重的情感。
这时,不远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一行人正匆匆忙忙朝这边走来。
郁燃心道糟糕!幸亏认得一些这里的环境,连忙滚到野草丛里遮掩藏好。
这里的杂草肆意生长,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茂密的草丛,高度竟然达到了五尺之高。
郁燃刚好长得瘦弱矮小,拿几片草叶挡下,就像窝了一只猫儿似的。完全看不出来她在这。
过来的是三男两女,全部穿着黑衣,蒙着面纱。
“主人,事情已经办妥。”
郁燃缩在底下,支起耳朵认真听着,这是一把女声,低哑沉着,应该颇有年纪。
“去吧。”男声自带威严。
有人踌躇了半天,才缓缓发问:“可是主人,仅仅一个何家就值得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何家!?
郁燃惊住,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男人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慢慢地说道:“不值得,可有人值得。”
这句话让郁燃更加疑惑不解,她皱起眉头,思考着男人话中的深意。
难道说何家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事情,值得男人如此关注?还是说何家与其他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些联系对男人来说至关重要?郁燃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但她始终无法确定男人的真实意图。
“这…”
“树叶拔了可以继续长,花蕾摘了也可以继续生。要想摧毁一件巨物,必须先从底下的根部挖起。”
“属下明白了。”
“何家一倒,我们才有可能重振我们‘岑家’。‘将军府’可不比从前,只需要一小簇火,就能永无翻身之地。”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去当那把火。
男人笑意深长。
郁燃听得莫名其妙,现在的人都如此爱打哑谜吗?岑家?早些听说,京都有五大名户,许,吴,岑,廖,陆。而这里的岑家,必是恒月将军府岑家了。
岑家三代从军,忠心耿耿,战死沙场的岑远更是当朝皇后岑婉柔的生父,一生精忠报国视死如归。帝后恩爱不疑,对岑家亦纵容有加,所有荣光尽数给了岑家。岑家因此成为了朝廷中的名门望族,备受尊敬和敬仰。
只要皇后还在,岑家不会太快落败,何来的振兴一说。究竟岑家跟何家有什么矛盾,竟要置何家于死地。
这人又应该是谁?
听上去他的年纪与郁燃相差无几,是个年轻公子,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