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应该自由。”郁燃松开她,自己站了起来往远处走去,不让她跟随。
有一天,她是要下山的,即便是死,她也不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太孤单了。
一天两天能让人照顾,以后呢?
奶奶照顾不了自己一辈子,她一身无工,积蓄也用大半,留不了什么给自己,而且即便有,她也只会留给小何公子。
那我,还是靠自己的好。
此时山下酒馆,来了一群形形色色的异域壮汉,他们脸上或多或少有些伤疤,说话又粗犷理糙。袒胸露乳,指手画拳,吵得路过行人一阵头痛。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也是给了钱的,怎么就……”有些脾气躁的客人直接找上老板理论,却不敢声张,只是小小声地指责。
老板也是一阵头痛,天杀的,前段时间媳妇刚生孩子,一直关门休息,也就今天重新开张,结果就遇到了这么群人,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虽说猛虎不及地头蛇,但,他要哭了,双拳难敌四手啊。
“捺!酒来!酒来!”那桌异域之人又站起来蹩脚地说着汉话,大概意思是又是要酒。
老板赶紧说好,马不停蹄地送过去。
哎,不敢惹不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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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些人是…”
“丽邦人。”不远处的几棵杨树下,两个普通打扮的男子躲在暗处望着这边的情形。
一位身着白袍,却配着黑衣,风流倜傥,仿若春日里的暖阳,双目顾盼生辉,恰似夜空中的繁星;一位身披黑袍,却着红衣,沉稳冷静,犹如深山中的古松,双目阴森可怖,宛如那地府中的恶鬼。
当是乔易跟乔仪了。
“要不要立刻告诉公子?没想到啊,过了这么久,丽邦人还是不死心。啧啧啧。”乔易托着腮,笑眯眯地盯着对面。
“不必。公子很快也会知道。”或者,早已知道。
乔易纳闷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乔仪不作声,只是静静看向酒铺旁边的烧饼小摊,卖烧饼的老板是个年轻少年,十一岁不足,这个年纪就出来摆摊虽然不出奇,荣都看起来风平浪静,粮仓丰盈,但依然有很多穷苦人家吃不起米饭。
但前几日,他才在公子家见过这个小厮,如今又来了这里卖烧饼。
怕是公子对他们存了疑。
只是这些话他不想告诉乔易,万一东窗事发,真到了无可避免的一天,有一个替死鬼,总是保险一点。
于是,他笑了笑,昧着良心说:“公子神通广大。”
乔易看着他的笑容,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