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村青少年足球队现在广招青年才俊，有意向者可随监护人一同前往村委会报名。”叶宇猛地睁大眼睛，把告示一字一字地读出来。

“选拔时间长达一个月。成功入选者的日常开销一律由球队负责，还享有保底薪水、不定期奖金等一系列丰厚待遇。”叶宇越读越兴奋，要是他成功选上了，就能够改善奶奶生活，奶奶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随着告示上面的文字被叶宇一个一个地读完，他的笑容不禁凝固起来。

“报名者需先上交一万元，署名：凌河村青少年足球队主席张有财。”叶宇越念越小声，最后直接把声音含在喉咙里。

叶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知道他面前有张有财这层厚厚的屏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入选。而且一万元钱的选拔费用足够叶宇一家生活大半年了，叶宇的本意是想奶奶过好些，如果交了一万块不就给家里雪上加霜了么。

叶宇回到糖果摊前，小心翼翼地排出四枚一角钱。

“叔叔，我能买三颗糖吗？我的钱只有这些了。”叶宇的眼底留有委屈，他不敢与老板直视。

“一颗糖两角钱，你这些只够买两颗糖呀，小朋友。”老板冰冷的声音无情地震碎了叶宇那仅存的一点自尊心。

叶宇的眼眶再也藏不住泪水，任凭泪花化作雨水洒向大地。

“不过，今天有促销活动，买两颗糖送一颗糖。”或是心存怜悯，老板赶忙转念。

老板从一袋果糖里捻出三颗最大最圆的，用一个干净的袋子装好，递给叶宇。

“老板，给我来三元钱的果糖。”熟悉的声音传入叶宇的耳朵。

叶宇转头打量着新来的顾客，发现说话的人正是那位胡茬大叔。

胡茬大叔爽快地拿出一张五元钱的钞票，接过老板递来的果糖，他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朝叶宇的方向瞟了一眼。

“要说果糖还得是你家啊，这不，球队一发工资我就来你这边过过嘴瘾了。”胡茬大叔咧开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

“这不是山水村青少年足球队的教练吗，你也是老糖虫了。”老板拍了拍胡茬大叔的肩膀。

叶宇对大叔有所改观，他暗自想道：

“这大叔难道也是来招球员的？”

胡茬大叔告别了贩糖老板，搂着叶宇的肩膀说：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隔壁村山水村的足球教练，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好苗子。”

“我不是好苗子，我也当不起好苗子。”叶宇低着头，一步一步走着。

“放心，来我这里不需要交训练费，而且凌河村足球队有的福利我们也有，甚至比他们更多更好。”

叶宇稍微抬起头，眼神里跳动着炽烈的光芒说：

“可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我没踢过球。”

“一切成就都需要有个开始，有个奇迹，既然我的直觉让我选择你，那便说明你本身就是奇迹，而山水村足球队就是实现奇迹的开始。”胡茬大叔伸出他那粗糙的手掌，“你愿意与现在的你作个道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