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吼,马在叫,车厢内,静悄悄!
不是都不想说话,而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正牌丈夫,一个男小三儿,外加一个有名的“骚神”。难道要让这仨人探讨车技吗?
也不是不行,就怕武大郎这孙子抹不开脸。
“嗯……额……这个……”
武大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哼哼唧唧的,跟个小妇人一般!”
潘金莲最看不惯武大郎这副怂模样,平时就是一脚踹不出个响屁,此时当着大官人的面还如此作态,明显丢了她的脸面。
“额……那个……啊……”
“好了,我来说吧!”
对于武大郎如此窝囊,夜无晴都看不下去了。
“你俩且坐好,听我讲一个故事。话说在宋朝时期的清河县,有这样的一对兄弟……”
并没有任何隐瞒,夜无晴完全实事求是的把几人之间的故事讲述了出来,只不过故事中用的都是化名而已,能理解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在讲到奸情败露后,几人合谋毒杀亲夫的时候,潘金莲的表情极其的不自然,甚至已经不敢抬眼看坐在对面的武大郎。
此时的武大郎浑身颤抖,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虽不能确定故事的真假,但料想一下,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待讲到二郎为兄报仇,亲手将淫妇嫂嫂削首泄恨,开膛剖腹的时候,潘金莲已经体如筛糠,抖个不停。
“官人,还是莫要讲了吧。”
“哼!你闭嘴,我且问一句,那哥哥与荡妇都已经死了,那奸夫最后如何了?”
此时的武大郎咬牙切齿,满面恨意。
“也死了,让那个弟弟给砍了,那场面,老惨了……”
夜无晴说的很自然,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奸夫一般。
“哈……死得好啊……真好啊……该……活该……”
武大郎已经有些魔障了,一会嬉笑,一会咒骂。
“嗯,那个弟弟为兄报仇以后,丢了官职,摊了官司……
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最终落了个刺配孟州,在被押解途中,屡次遭人暗算,到了服刑处,也一直被刁难,最终不得已,落草为寇……”
夜无晴面色冷峻,依旧在自说自话。
“不……二郎啊,二郎,是哥哥害了你啊……”
终于,武大郎在听到有关弟弟的下场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顿足捶胸,嚎啕大哭。
“大叔,大叔,你别哭了!西门大官人讲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切不可当真啊。”
一直驾车的郓哥也把夜无晴讲的故事听了个真切,此时听得武大那伤心欲绝的哭声,赶忙将小脑袋探进车厢中,好言劝慰。
“对,对,是故事,是故事……”
武大郎抹了一把眼泪,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不,那不是故事。”
此时的潘金莲也有点神经兮兮,那表情哀怨中带着几分洒脱,柔弱里透着一丝坚强。
“难道,难道你真的对我起过杀心?”
武大郎再一次怒目圆睁,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人丑若娶美娇娘,结果就是武大郎!”
不知怎的,听到武大问向潘金莲的话后,夜无晴竟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接着又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
“自古奸情出人命,不信你看西门庆!”
静!出奇的静!
武大郎,潘金莲,还有伸脑袋进来的乔郓哥都在盯着夜无晴。
几个呼吸之后,乔郓哥最先扛不住这压抑的气氛:
“大官人,你的意思就是,你和金莲婶婶外加那个老王婆子一起害死了我武大叔,然后我武二叔回来后又把你们都给杀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夜无晴的肯定仿佛是在沸油里加了一滴水。
“你、你这个恶妇,怎地心肠如此歹毒!”
武大开始怒骂潘金莲。
“大官人,你,若非是你,我又岂能落得如此下场!”
潘金莲开始埋怨西门庆。
“贱妇啊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