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石子儿就冲着她的脑门去了，韩成羽和应维桢大惊。

“瑶妹！”

“阿姐！”

应瑶下意识闭眼，身旁伸出一双手揽住她的腰往侧边一带，湛蓝广袖挡住石头攻势，危机适时化解。

应瑶睁眼时，赵珂已然收回抱她的那只手。

她按耐住本能狂乱的心跳，拱手道谢：“多谢王爷出手。”

赵珂却不看她，只背着手转身盯住了韩成羽。

“韩小将军这一招，似乎并不光明。”

韩成羽惊魂未定之下，被他冰冷的眼神一锁定，竟下意识双膝下跪，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应维桢想走到阿姐那边，也有些挪不动脚步。

应瑶见状，连忙扯了扯赵珂的袖子，替自家表哥解释道：“王爷勿要生气，我与表哥自小便这样玩，更损的招数都使过，方才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一时晃神，这才躲避不及。”

赵珂看向她，神情缓了缓。

“果真？”

应瑶认真颔首，“自然，我们兄弟姐妹关系是极好的。”

应维桢小声补充：“掷石子这招还是成羽表哥跟阿姐学的，今日第一次使出来，他们切磋向来都是阿姐让表哥吃亏。”

应瑶闻言，扭头瞪了他一眼，随即亲自将韩成羽扶了起来，玩笑道：“所以表哥今日可讨回场子了。”

韩成羽终于回了神，抬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哪里有场子，你真是要把我吓死，以后就只能任你欺负了。”

应瑶不禁笑起来。

赵珂也露出一抹笑意，勉强安抚了句：“兄长武艺还是不错的，有韩将军风范。”

韩成羽又被郡王爷这声兄长唬了一跳，连道不敢，引得几人又笑起来。

......

江澄自那声尖叫后，全程安静得不得了。

应瑶等有机会在无人处才与她说话。

“原本以为你被困在我这副躯壳里，翻不出什么风浪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风险，是我大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江澄都要哭了，“我不该叫出声来的，我那一刻真是没控制住...下次一定不会了，以后你再打架，我都不看了。”

应瑶嗤笑一声，“胆子这么小，看来你以前的生存处境很安稳？”

江澄的哭声一时卡了壳，“你这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套话，太欺负人了！”

应瑶好奇：“坦白一点，你真的是人？”

江澄愤愤：“我当然是人，货真价实的人！你才是个纸——”

话音戛然而止，江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应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眯着眼追问道：“怎么不说了，我才是个什么？”

江澄不吭声了。

应瑶就对着湖面，看着倒影中的人，神情不辨息怒，隐隐有了几分赵珂不怒自威的气势。

江澄看得怔住，心底冒出一丝不妙预感。

......

午宴后回到郡王府，应瑶破天荒地换了一身茜色襦裙，梳起单螺髻，戴上面纱，避开青月和孟嬷嬷，就从王府高墙翻了出去。

江澄看着她在阡陌纵横的巷子里七拐八绕，好似漫无目的，却毫不迟疑地在一处茶楼——闲雅居停了步子。

小二将她领到二楼，应瑶的目光搜寻一圈，最终落在露台位置。

江澄就这么看到了白榆。

她离白榆愈来愈近，直至触手可及。

独自斟茶的青袍男子抬起了脸，微微蹙眉看着她。

“姑娘，何事？”

江澄气急了：“你要做什么？”

响亮的声音引来了大堂众人的视线，下一秒她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实实在在的捂住嘴巴。

江澄彻底呆住，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了社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