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儿女父母被自己啃食干净?这些,你们能接受吗?”
杜野十分认同王钺的话,他咽了口唾沫,强忍住恶心,趁机高声动员。
那些被吓破胆的青壮年,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思考,杜野所言确实在理,投降亦是死路一条,不如拼死一搏。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杀死这些畜生!”
众人被激起生存欲望后,为了活下去,肾上腺素疯狂泵出。
他们双眼布满血丝,内心逐渐癫狂,在杜野的带领下,高声怒吼着,避开烂泥尸,向北门冲杀而去。
王钺亦挤在人群中,艰难地向前突进。
“嘶—哈”
或许是人群突然逃离,烂泥尸再度发动精神攻击试图阻挡,身后传来更为剧烈的杂音,最后面结阵殿后的一队乡勇被声音撕裂精神防线,彻底陷入疯狂。
“师兄,快走啊!”
他们竟手持兵器,突然发难向身旁同伴砍去,杜野最要好的莽夫师弟就这般惨死于自己人之手。
“可恶至极,你这孽障、卑鄙家伙,有胆便来与我一决高下!”
“堵住双耳亦无用!声音还在往里钻,我感觉自己快傻掉了!”
“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恳请救我!”
…………
随着精神攻击愈发频繁,不仅是靠近烂泥尸的人,连前方杜野等人也深受其影响。
唯有王钺镇定自若,他明显感觉到随着尸怪吼声,菱形金属源源不断传输着冰凉。
于是略有所悟,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啥进入石河周围烂蛆泥地后,全然不受腐化影响。
无论是前几日鬼魅之音,还是现如今摧垮人心的活尸,这些外部蛊惑精神攻击,皆因胸口金属的作用被隔绝于身体之外。
“我叫你一声爷爷行不行,你还有什么能耐,快快使出,金手指爷爷,宿主要是亡了,还有什么意义?你也不愿我殒命吧?”
幸存者们拼死突围,刚杀出临时仓库,又陷在活尸堆中艰难移步,周遭人数愈发稀少。
身处中心位置的王钺,甚至都能嗅到它们腐臭口腔中散发出的恶臭。
于是便有些焦躁地抠了抠菱形金属,希望他能再给力一些。
就是不知道身体渐起电光,是否与此物有关,可惜电流威力甚微,毫无攻击力,没什么作用。
王钺一边向前挤,一边在心里跟傻子一样喊了半天。
金属毫无反应,系统爷爷亦未在心中发声。
王钺颤颤巍巍举起沉重的斩马刀,绝望地望向尸山尸海:“越来越多了。”
“想我玉蚕派当年于雾州盛极一时,却遭奸人陷害,致使门派分崩离析,余闯荡江湖多年,只为重建门派,报仇雪恨,岂料今日竟命丧于此,师父、师娘、小师妹,师兄弟们,吾对不起你们。”
一直以来,在王钺面前冷酷坚毅、仿若生铁般络腮胡大汉杜野,好似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身心俱疲,受烂泥尸影响,心中竟萌生出不如就此被活尸啃噬,加入它们的想法,或许不必像人活着那般辛苦。
“杜大哥,你莫要呆立不动!”
王钺大口喘息,肺部血腥味愈发浓烈,身体已然严重透支。
他甩了甩刀上污血,险些伤到同伴。
回头一看,更糟心的事发生了,多次救过自己性命、对自己有恩的杜野,竟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任由人群穿梭而过,眼看就要暴露在行尸堆中。
“我去。”
他大吼一声试图提醒杜野,却毫无作用,遂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并当机立断,艰难钻回去,一把拉住杜野就跑。
然而,此时他们已脱离大部队落在最后,被行尸重重包围。
尤其是那缓慢而坚定地朝他们移动的烂泥尸,已张开血盆大口狂笑不止。
“我命休矣!”
王钺有些晕乎乎的放下手中斩马刀,算是彻底认命。
“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东、南、西、北四门之外,同时传来阵阵喊杀声。
两哨五十多名精锐骑兵,沿着烂泥尸破开的营寨西门一瞬间便冲杀进来,从背后发动袭击。
如砍瓜切菜般,横扫堵在路上的活尸。
他们此时唯一的阻碍便是烂泥尸怪。
尸怪一招反应极其迅速的挤压喷射,直接将为首骑兵连人带马腐蚀成一滩血水。
吓的身后骑兵勒紧缰绳赶紧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