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想,他必须去质问师尊一回。
“不是,大师兄,你是失恋了还是怎么,这个宗门非回不可吗?你走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吗?”姜温言紧追慢赶,追上前方抽了风的人。
晏秋头也不回:“非回一趟不可,你也该管管事了,别总跟方梧学,一天天一事无成。”
姜温言只感莫名其妙:“不是我说你,天天净往灯下醉摸了,我可都看见了,人家姑娘知道你说话这么难听吗?”
晏秋不理会他的调侃,只留下一句:“有异动随时叫我。”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帅呆了?”姜温言白了他一眼。
找到灯下醉窗前,他翻窗而入。
“吾主?”他左顾右盼,轩室里除他之外没一点动静。
赤红的烛芯摇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诡异而冰冷的淡香,香气飘飘荡荡,慢慢将他的身影吞噬。
他身后,今夕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啃食他的颈侧,血液顺着曲线流淌,醉人又浓郁。
痛,太痛了……
他的呼吸那一瞬间急促。
意犹未尽时,今夕冰冷的唇毫无预兆地离开了他的脖颈。
姜温言回神,不自在地摸了摸伤处:“你属狗的吧?”
今夕不甚在意的擦去嘴角的血,眸中那抹血色暗淡下去:“你这不是挺享受的吗?”
“你胡说!”
话音刚落,姜温言猛然想起什么:“你,你体内那只鬼是不是……”
“怎么?有观众看见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你不好意思了?”今夕笑了笑,“实不相瞒,不止有一个观众呢。”
萤石:“伤风败俗。”
姜温言没好气地汇报今日的情况:“大师兄要回宗门一趟。”
想了想,他大胆发言:“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今夕:“讲。”
姜温言:“大师兄昨天去灯下醉,是不是找你的?”
今夕想了想,轻描淡写:“确实是喝醉了找过我一回。”
“这就对了!”姜温言拍手,“一定是,他吵着要回宗门,说不定是叫师尊来降你。”
今夕心道:你师尊都自身难保了,哪有心思安慰徒弟失恋?
姜温言心道:我就知道晏秋这小子心思不纯,不过我最好装不知道。
逐云宗。
晏秋伸手搭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得到里面的许可后,他推门而入。
沈清客面色比之前苍白许多,丹田处的衣襟渗着血,看上去伤口又撕裂了。
他若无其事,不慌不乱,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师尊。”晏秋上前行礼,久久不得男人回应。
周遭有种无名的压力在暗自涌动。
沈清客抬头,无欲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不相识的人:“晏秋。”
他道:“有些话既知不该说,就别轻易试探。”
晏秋躬身未动,话到嘴边,竟莫名平静了起来:“师尊,弟子不明白,您毁了她,可曾想过她也是叫了您许多年的师尊。”
“你见过云棠了。”下位者的质问无法激起男人的愤怒,反将他轻易看穿,“还是,你见过她了?”
晏秋面不改色道:“师尊认为我该见过谁?”
“没有该见谁,只有不该见谁。”居高临下惯了的人只将晦涩难懂的语句道出,“晏秋,我提醒你时,说明你已经犯了不下一次。”
“既知她的身份,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她。”
“难道给一个无辜的倒霉鬼加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再实施您所谓的惩戒,就是宗门秉持的道义吗?”他年轻气盛,语气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