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柱一击得手,意气风发,脚踏陆非卿胸口,并不挪开,
“如此大放厥词,还以为有些许斤两,不曾想练的,却是嘴硬身软的功夫。”
“你且多叫两声,没准儿叫得大爷我,腰酸脚软,兴许便放了你,哈哈哈…”
壂中随行俱是个中老手,听出他话中所指,哄堂大笑。
陆非卿羞怒难当,用力一挣,只感觉胸口那脚,重逾千斤,纹丝不动,反倒因他这全力一抗,岔了气息,嘴里不由得发出嗯啊之声。
壂中笑声立时更甚。
“什么事如此好笑?”
李一柱听得殿外传来一清朗男声,浑不在意,狂笑应道,
“这青木堂的小弟子,所修功法有趣至极,竟然主以笑破敌,哈哈哈,我快不行了,快要笑死了…哈哈哈…”
他一手捂了肚子,一手伸展,指向随行众人,
“还是群体伤害,你…你们是不是也快不行了,哈哈哈…”
一众喜服彪形大汉极具演绎天赋,捧腹者有之,抹眼者有之,更有甚者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口中还叫着,
“不行了,真不行了,师兄,他这招好强,快救我,我也快要笑死了,哈哈哈…”
李一柱正要接哏,却听得那清朗男声再次响起,竟已在殿中,
“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好了。”
音色冷冽,杀意凛然,李一柱心生警兆,忙定心神在殿中寻那男声所在。
正看到一人不知怎的,出现在打滚之人身侧,提起脚,便要踏向那人头颅,而打滚之人,却尚未察觉,仍在卖力演绎。
李一柱大惊,他瞧那人穿着,与脚下的陆非卿一般无二,知道也应是青木堂弟子。
但那人是如何进壂,又是如何穿过人群,犹如鬼魅一般,站到打滚之人身侧,李一柱毫不知情。
“是高手!”
“青木堂那帮老家伙死干净后,门中不是只剩个筑基初期的王非实么?”
“何时又多出一个来。”
“而且他的境界,我竟然探查不出…”
李一柱心念电转,反应也不慢,出声高叫,
“快住手!”
“清虚门中铁律,残杀同门者死!”
他应对虽速,可那人动作更快,抬脚起落,瞬息之间。
同样是噗嗤一声,那打滚笑闹之人的头,便如开了瓢的西瓜,爆裂开来,红的白的,四溅飞散。
而那人施为完毕后,只是面露嫌憎地将脚在尸身上蹭了蹭,自顾自道,
“哎呀,又没控制好力道,失礼了。”
壂中笑声骤歇,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李一柱最先回过神来,颤声道,
“你…你…你杀…”
那人转过身来,看向李一柱,笑道,
“怎么,你卧蚕峰何时,改修色厉内荏的功夫了?”
“色厉内荏…用的妙啊,哈哈哈,李一柱你也品评品评,我可曾念过书?”
李一柱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不自觉收了脚,踉跄退后几步。
受制的陆非卿得了自由,连忙爬起身,几步奔向那人,喜极而泣,
“二师兄!”
“你可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