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公主的身份特殊,要是公主为凤家出头,自然有人说公主一定偏心自己的婆家,为了公主名声着想,我愿意代替公主去处理这件事。”
到了李权的嘴里,他逼着李汐处置安佑,不仅是路见不平还是为了李汐,这件事,李权想得到的人情太多了。
可惜,李汐不会领情,她甚至故意忽视安佑一直暗示的眼神。
“本宫多谢皇叔的好意,既然皇叔也会说本宫的身份特殊,本宫一定会查明真相之后再对大家做出交代,既然六皇叔有如此多的时间去理会这些风流韵事,本宫就给皇叔一些事情做做,本宫接到谍报,北狄的皇帝吉吉落不日将会到访,就请皇叔准备接待事宜。”
李汐半眯起凤眸,盯着李权。
“公主是想护短吗?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凤家的媳妇!”李权听到李汐竟然公然维护安佑,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既然皇叔记得本宫的身份,也请记得,这是本宫的家务事,不用皇叔操心,皇叔就按照本宫刚才所说去做,要是皇叔耽误了事情,一切后果就由皇叔来负责。”李汐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和李权之间的矛盾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一个。
安佑在下面,神情凝重,李汐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李汐这次和李权的争斗是浮上了水面,再也难以挽回。
李汐故意不去触碰安佑的眼神,她此刻也是心绪难平,她很担心自己一旦接触到安佑担心和关心的眼神,就再也难以支持下去。
李权见到其他人都不敢做声,李汐的神情明确告诉他,这是最后的决定,他只能恨恨地忍下这口气,暂时放弃。
所有的大臣都散去,大殿安静,只有三个人。
李汐,安佑,安国候。
“舅舅,放心,我不会让安佑有事,任何人都不要想动安佑一根毫毛。”李汐在安国候没有说话之前就对着安国候说道,她看到安国候的神色也是担心,她要首先安慰安国候。
“爹,你先回去,我有话对汐儿说。”安佑拉住安国候,安国候正想说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都回去吧,这件事,暂且不提,就如我刚才所说,北狄的皇帝吉吉落很快就会来到我们这里,我需要集中精神对付这件事,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李汐也截断了安佑的说话,她知道安佑要说的话,但是她实在不想再说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甚至希望用这件事来转移自己对凤尘的愤怒。
一切都是凤尘,如果不是凤尘没有看好白芳,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汐儿,不要过分责怪别人,一切都是我自愿,凤尘,已经尽力。”安佑欲言又止,见到李汐的面色,他最后还是在走出大殿之前说了一句。
李汐紧紧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柱子,对安佑的话仿若未闻。
要是换做以前,李添和李飞会在李权回来之后就迅速过问白芳的事情,李权在上朝之前已经告诉李添和李飞今天会发生的事情,但是李权回来的脸色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何事,李添和李飞只是闲话几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飞以前隐藏在京城的侍卫查到李岩的花费居然是从一个女子身上而来,这个女子是李岩新近娶入的侍妾,钱敏儿,京城首富,钱立本的庶女,她的陪嫁竟然有万两黄金,李岩有了这个后盾,就算花钱如流水,也不用担心。
“就算李岩已经恢复皇子的身份,还不到亲王的份,钱立本这个首富居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给李岩作为侍妾,这个事情是不是太奇怪了?”李飞看到李添看着手上的信笺一直没有说话,他就说出自己的想法。
“钱立本不是一般人,他不是炎夏国的人。”李添的话一出口,李飞顿时愣住了,钱立本不是本国人?
“他不是我们炎夏国的人,很久之前,他带着皮货来到我们这里,通过贩卖皮货起家,我当时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所以暗中调查了他的底细,可惜等到我拿到他的底细的时候,我已经被汐儿发配到宁古塔,想不到回到京城之后,还可以和他有联系。”
李添看着手中的信笺,想起钱立本这个人隐藏得如此之深,他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才查到他的背景,在宁古塔的时候,他曾经希望,钱立本不要升为京城首富,可是,钱立本还是成为了京城首富。
“他是谁?”李飞问道,看到李添的面色,他心知李添接下来的回答不会是好事。
“他是北狄人,他在北狄出生长大,是一户寻常人家的孩子,但是一夜之间,他的家人全部被杀,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家人被杀的第二天,他就带着皮货来到我们炎夏国。”
“他是北狄的细作?”李飞立即想到,钱立本是潜伏在炎夏国的细作。
“我没有证据,本来还想着这一次回来,等到安定之后再好好查查,不想这个李岩,居然把钱立本的女儿娶进门。”李添的眉头紧锁,他身为大皇子,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的位置,而是国家的安危,社稷的稳定,所以当初见识到李汐的厉害之后,他放弃抵抗,不想造成过多的损伤,前往宁古塔。
他对李汐没有特别的憎恨和厌恶,他介怀的是李汐女子的身份,这一点和李权是一致的,但是他对炎夏国的维护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只要任何威胁到炎夏国的安危,他就不会坐视不管,把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
“对了,刚刚皇叔不是说了吗?汐儿命令他准备迎接北狄皇帝吉吉落的事情,北狄一向都是表面和我们炎夏国修好,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阴招,要不是我们的实力雄厚,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糊弄多久。”
李飞想起刚才李权最后才提起的事情。
“钱立本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岩,吉吉落在这个时候到访,两件事一定有联系,你给我看紧,还有抓紧查清楚,到底里面还有何端倪。”
李添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吩咐清楚,他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大皇子的风范,他虽然还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按照李权所说夺取皇位,他还是迅速把自己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李飞明白李添的意思,暗暗点点头,李添把手中的信笺,点起一根蜡烛,看着信笺在烛火中变成灰烬。
“大哥,还有一件事,当年的秦家血案,我查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李飞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李添,犹豫半晌,服从李添的天性让他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线索就不要拖拖拉拉赶紧说出来。”李添见到李飞的神色,大喝一声。
李飞吓到一哆嗦,立即把知道的线索告诉了李添,李添听完两道不算浓郁的眉毛几乎要扭成一团,刚才的消息已经让他够闹心,如今李飞说出的线索让他更为忧心。
“这些事情暂时不要告诉皇叔,他如今也是心情烦躁,我们自己来处理。”李添说道,这些线索太惊人,如果属实,李汐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李飞还是点点头,只要是李添的吩咐,他都会忠实完成。
凤尘和往常一样,来到来仪居,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见到李汐,他凝视着来仪居的灯火,思绪翻涌,很想在烛火中看到李汐的影子,哪怕是一个影子都好。
一个太监不知道何时来到凤尘的身边,把一个纸条交给凤尘,凤尘打开一看,收回思绪,前往勤政殿。
来到勤政殿,就见到魏子良站在门口,见到凤尘,魏子良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
“驸马爷稍候,我已经命人进去禀告皇上。魏子良手执浮尘,站在原地,双手合拢,看着凤尘。
“公公可是有话要说?纸条是你写的,并不是皇上写的。”魏子良居然没有进去禀告李铮,凤尘立即猜到他有话对自己说,而且刚才所谓的字条虽然极力模仿李铮的口气,凤尘还是一眼就看出,不是李铮的意思。
魏子良竟然敢冒皇上的名义给自己写字条,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干。
“驸马爷果然高明,我就有话直说了,等会皇上也会召见驸马爷,如今公主忙于朝事,我不能去给公主添麻烦,皇上对于驸马一向是青眼有加,希望驸马爷等会见到皇上能劝劝皇上,不要整天都在李娘娘那里,听说娘娘睡眠不好,皇上经常彻夜不眠地陪着娘娘,已经是好几晚都是这样了,要是长此下去,我担心皇上的身子会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