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从袖中拿出一张木牌,递给她,“山中令符,交给夫人,以赎我昨日嬉戏之言,如何?”
白慕语见之,不禁心中一震,心道,这个谢瑾之还真是豁得出去,这山中三十六寨非同一般,谢瑾之怎么敢交出去?
苏文挽看着那令符心中一动,毕竟这道令符,代表着一种权力。不管令符是否有效,只要苏文挽接下,即有了一定的权力。
谢瑾之将这令符交给她,为什么?他是玩笑,还是真心?
苏文挽直言道:“大人当真要将此符交给我?”
“嗯,给你。”谢瑾之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手中的只是一方玩弄的手作。
苏文挽伸手接过,拿在手中看了看,谢瑾之见她拿走,心中一动,方才唇角勾起笑意,却在下一刻将令符交回到他手中,她笑道:“这令符给我,我也用不上,还是还给大人吧。”
“不过多谢大人的好意。”她又道。
谢瑾之眼神中有些失落。
他所拥有的,似乎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
权力,她不需要,钱财,她也拥有。
谢瑾之收回了手中的令符,微微笑了笑,来掩饰内心的失落。
白慕语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察觉到了谢瑾之的尴尬,他只闭上眼睛,微微发出一点浓重的呼吸声,装作自己已经熟睡。
下了车之后,他即刻让人换了车马,不再和谢瑾之二人同行。
自从谢瑾之送上令符,苏文挽未取之后,苏文挽隐隐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为微妙,白慕语的离害,让她不得不与谢瑾之单独相处,这让心中那份微妙的尴尬更加浓烈,却也不让她十分讨厌,只是那种复杂之感,她一时也难以分清是何种意味。
谢瑾之显然和先前有所不同,只是她还不会昏庸到只是因为他的一点示好就乱了自己的方寸,苏文挽提醒自己,绝不能像以往那样,只随心所欲,她身后还背负着整个霓裳阁的未来,因此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该慎之又慎,包括她的心情和私生活。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之间的相处还算平常。
到了四月十三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南国都城,蜀京。
南国陛下亲自前往宫门口迎接中原使臣,迎接队伍声势浩大,充分展示对双方的尊重。
白无忌站在宫门之外的大殿之上,只见三个人影从外行来,一个是他的儿子白慕语,还有两个看起来十分清朗的少年。
“儿臣参见父皇。”
“中原使臣谢瑾之、陆子兮参见南国陛下,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免礼,请客卿上座!”白无忌发话道。
随后,白慕语领着谢瑾之和苏文挽朝前,坐在了帝王之下的,宴会首席上。
白无忌朝殿下的两位年轻人望去,只到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瞳孔大震,他惊得从殿上站起,素来沉稳的帝王步子匆忙,从台阶上走下,直向苏文挽走去。
他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大步走到了苏文挽身前,“鹤语,是你!”他说着,伸手往苏文挽身旁揽去,似乎想要将她拉入怀中。
苏文挽为之一颤,往身后退去,却迎来了南国陛下来势汹汹的怀抱。
就在她差点绊倒之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她护在身后,谢瑾之挡在了南国陛下的面前,冷道:“陛下,请你自重!”
白慕语快步上前,拉住父亲的衣袖,“父皇,您冷静一点,她不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