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辰接过猫,却看向谢瑾之手中的团扇。
谢瑾之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不走?”
谢羡辰:“大哥,那扇子?”
谢瑾之握着扇柄的一端,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滚动柄柱,眼尾轻佻,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笑意,“猫给你了,扇子就当是谢礼了,阿辰,父亲自小教导你我,兄友弟恭。”他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可那是我家挽挽……”他本想说那是我家挽挽的,不可轻易赠给男子。
但想着这个嫡兄的脾性素来让他捉摸不透,若他知道是挽挽的,还硬要留下,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谢羡辰收住了话,接道:“如此也好,就当是弟弟给兄长的谢礼,如此多谢大哥了。”
谢瑾之望着谢羡辰抱着白猫离去的背影,收起了嘴角的一抹笑意,眼神冷冷的,比雪花还冷。
*
谢羡辰将小白抱回了听雨阁。
“挽挽姐姐,二哥哥找到小白了。”苏文挽身旁站着一个少女。此时,她一张小巧的鹅蛋脸儿,高兴地欢呼着,面颊上闪着两个亮晶晶的小酒窝。
谢蕴之上前去接过谢羡辰手中的小白,将小白抱过来给苏文挽,“挽挽姐姐,你看,小白没有弄脏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昨日谢瑾之命青城去找到小白之后,见小白沾了一脚的泥,还让青城给小白洗了个澡。
苏文挽接过小白,确认它没有受伤,这才安心。
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半月之后,是谢蕴之的及笄之日,谢蕴之素来喜欢她的挽挽姐姐,所以特意来邀请苏文挽参加她的及笄之礼。
谢蕴之与谢瑾之一母同胞,是谢家唯一的嫡女。
谢夫人因为谢侯爷疏远谢瑾之,却对身为女儿的谢蕴之很是疼爱,而谢修远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宠爱。
所以,谢蕴之而养成了一副娇憨率真的模样,心地最是善良,又因自小熟悉诗书,故而知书达理,待人无有偏私。
谢蕴之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喜欢二夫人院中的表姑娘。二夫人厨艺甚好,她从小就喜欢来听雨阁蹭饭。虽然她的母亲和二夫人关系不太亲和,但也从不阻止她与姨娘交往。
倒是祖母经常说让她少往姨娘院里跑。
但谢蕴之觉得祖母对姨娘有偏见。
祖母认为姨娘是小户人家出生的女儿,所以看不起姨娘。
她还觉得祖母这人挺奇怪的。
祖母看不起姨娘,也不喜欢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也不很亲近,倒是很偏爱她的二叔,与二叔母和堂兄堂姐很是亲密。
大哥哥从小养在祖母身边,如今性子也是冷冷的。
另外,大哥哥也几次告诉她,让她不要和挽挽姐姐走得太近。
为什么呢?
怎么觉得大哥哥和祖母一样有偏见呢?
谢蕴之又在听雨阁留了半个时辰,她方才走出听雨阁,便看到了对面小榭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手中握着一卷书。
她绕过庭院,往小榭走去,“大哥哥。”
“嗯。”谢瑾之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声。
谢瑾之问她:“去听雨阁了?”
谢蕴之回道:“嗯嗯,我邀请挽挽姐姐参加我的及笄礼,所幸我的及笄礼是半月之后,因为挽挽姐姐摔伤了膝盖,大概也要半月才能正常行走了。”
谢瑾之凝眉,“摔伤了?”
谢蕴之接道:“是呢,昨日挽挽姐姐的小猫丢了,她冒雨出去找,不小心滑倒,摔伤了膝盖,看着可疼了。”
谢瑾之捏住书页的手指顿了顿,“会这般严重?”
难道昨天他那一推,竟让她半个月都无法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