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氛围总算欢快起来，姐妹俩有说有笑。

妈妈吃完饭，勉强起床开始收拾，让冯半夜多陪妹妹说说话。

弯腰从袜子里拽出一张皱巴巴的钱，冯半夜好容易塞给妹妹收下，鼓励她说：“好好学习，姐姐给你攒着上高中的钱呢，你将来肯定有出息。”

妹妹闻言赶紧拿出试卷，说自己考了全校多少名，说一定能考上什么学校，将来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两人正热切时，爸爸忽然又回来了，大块头堵了整扇门，脸色阴沉无比。

然后，冯半夜看见一条缝里，露出陈果那张讨嫌的脸。

屋里没有椅凳，因为根本不会有客人，陈果是第一个。

冯半夜不知所措，局促地搓着手说：“你怎么来了？”

男人往床边一坐，瞪着陈果，问她：“这是啷个？”

冯半夜细声回答：“同事。”

“没耍朋友？”

“没有。”

“有钱吗？”

“应该有吧。”

男人继续瞪着陈果，凶狠地说：“耍朋友可以，给一万，不然打断你腿。”

陈果哪里想过会遇到这情景，一时竟愣住了，只来回看冯半夜和她爸。

冯半夜说：“爸，我不跟他耍朋友的，他是单位的，是找我有事，我跟他出去说。”

男人瞪一眼她，“在这说，我听听。”

“你别吓着人家，他是大妞的领导，对大妞很好的。”妇人进来，劝完男人，又对陈果说，“对不住呀，家里小，让你见笑了。”

陈果被这一家子搞懵逼了，又是耍朋友又是领导的，这身份随着心思随便给人安的吗？

不敢过多纠缠，干脆忽视她爸妈，陈果直接对冯半夜说：“我来带你去唱歌，去不去？”

男人说话：“给钱就去，不给钱不去！”

陈果真不想搭理，可冯半夜直勾勾看着他，半天不吱声，眼里少有的不安和惶恐。

陈果无奈，心里叹气。

“给钱的。”

“给多少？”

看见冯半夜偷偷张开巴掌，陈果说：“五百一天。”

男人蹦了起来，急切问：“多少？五百？五百一天？你不骗人？”

妇人两眼放光，妹妹张大了嘴，弟弟咿咿呀呀“好多钱”。

冯半夜欲哭无泪，心想：“你开口就五百！你要死啊！我什么时候拿过这么多钱！我一场演出才五十啊！你嘴一张说得轻快，我要被你害死了，家里会以为我藏了私房钱的！你这要命的家伙，你害死人了呀！”

得到陈果肯定的答复，男人态度瞬间转变，让出自己的宝座给他坐，还吼着妹妹去泡茶。

陈果恨不得掉头走人，可又真心喜欢冯半夜的声音，干脆掏钱递给男人。

“现在就给钱？”

“出去一次给一次！”

“好得很呐！”

男人抹嘴巴、收钱、抬腿就走，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