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在他的药里加了些断肠草的粉末,那天,他是死在茅房里的。”
“你明白了吗?”姜明子面向戌狗举起了左臂,手臂上的雄鸡图案正在发光,炙热的感觉从他的手臂传遍全身,目光冰冷坚决,声音带着杀意:
“我要亲手宰了那条畜生!”
戌狗眸光一颤,身体僵住,震惊开口:
“天赋神通.....”
.....
“亥时”
一轮弯月独挂,夜色朦胧。
姜明子和戌狗站在杨桃儿家原本所在之地,此处现在只剩一片废墟,周围一片宁静。
姜明子借着月光,走到被遗留下的杨桃儿的衣服前,屈膝蹲下。
杨桃儿喜欢红色,穿的衣服几乎都是红色。
姜明子缓缓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香囊,用红色的绸布缝制,一根细红绳绑住。贴近鼻子深嗅的话还有半点紫凝香和艾草的味道残留。
绸布是姜明子去找裁缝铺的梁二父亲求来了的,据说是上等货,上面还有细密的花纹。
红绳是他从自己的新衣服上抽下来的,爷爷为此打了他一顿。
为了学习缝制,他赖着梁二父亲纠缠了许久。但他实在没这门天赋,这枚香囊,他缝了整整半个月。
他仍记得把这枚香囊填满艾草和紫凝香送给杨桃儿时,对方爱不释手的情形,当时的他顾不上高兴,只顾着把满是针眼的双手藏在背后。
“姜明子,你真好,长大了我要嫁给你。”年幼的杨桃儿捧着香囊,两眼弯成月牙,笑容灿烂。
……
“好。”
姜明子把香囊揣进怀里,缓缓起身。
戌狗上前,沉声道:“走吧,去宰了那条孽畜。”
月光洒下,两人背影依稀,并肩而行,踏进山林。
这座山名叫“羊头山”,山后是万丈悬崖,位于“羊头”的断口,整座山宛若被人一刀斩断的羊头。
由于时常有人在山里失踪,这座山已经许久没人敢来了。
时隔多年再次踏进这片山林,姜明子心情复杂,他爷爷就是在这山里失踪的。
不过,那未必是他爷爷。
静谧昏暗的山林里,脚步声、草木擦身而过声清晰可闻。
山上植被茂盛,药材遍地,姜明子儿时经常与爷爷一起上山采药,所以十分熟悉地形。但夜色浓郁,山路难走,更加上傍晚时刚下过雨,此时山里一片泥泞,行走起来十分艰难。
姜明子的靴子沾满了泥泞,双眼仅能依稀辨认出树木的轮廓,勉强不让自己撞上去,恐怕蛇妖即使就盘踞在面前的树上,他都未必能够看见。
姜明子看向一旁如履平地,目光成熟,行动老练的戌狗,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萦绕。
戌狗说得对,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个累赘。
“给。”戌狗从腰间抽出一张黄色符纸,递给姜明子。
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一个“目”字,周围画着玄妙的纹路和一只眼睛。
“这是?”姜明子诧异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