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会落在地上，在牛顿的经典物理学角度，是因为重力。而在广义相对论视角，是因为时空被重力弯曲的。而在因果视角，苹果会在时间终结之前，出现在那里。”

“如果要让物体离开一个封闭的世界，那么需要从因果存在本身改变这个物体。”

左幺一脸震惊。

“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因果，是世界的本源，是魔法的本质。”

“所谓的魔法，是对因果的干预，是对世界存在本质的挑战。”

“而只要是在这个世界诞生的东西，从诞生之初，就在这个世界的因果之中。就好像蜘蛛网一样，越是挣扎，只会沾染越多的因果。”

“只有一个东西是例外的，那就是魔法少女。”

说到这里的猫猫停了下来，向佐伯靠近了一些。

“佐伯，你是另一种特殊的存在，你既不是魔法少女，身上也没有某个世界的因果。但是，不知道你是在诞生之初就是这样，还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导致的你现在的情况。”

听到这里，佐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丢失了的记忆。

“所以，你想要成为魔法少女的话，我们就需要重塑你。让你和左幺融合，就是办法。”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左幺怎么办？”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佐伯，现在的左幺，已经没有因果了。确切的说，左幺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终结了。”

佐伯觉得头脑有些发胀，一时之间有太多的信息，但是她不得不保持专注继续听下去。

“不对，那么多的事件，它的的确确发生了，而且就是冲着我而来的。”

佐伯内心有一种焦虑和恐慌迫使她反驳猫猫。

“那只是这个世界的惯性罢了，你碰巧处在它们运动的轨道之间。但是你想一想，并没有任何一件事的结果真正落在了你的身上，不是吗？”

她想到了师爷受伤的手、断裂的桌子，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最终，左幺身上一切的因，都将由她身边的人来承担后果，是吗？”

“是，但是那些果本身也需要这个世界的人来承担，这是不会改变的。”

这种无力感让佐伯有些沮丧。

“另外，除了因果本身，任何试图在因果里穿梭，试图改变因果的人，都会沾染业力。而你做的越多，身上所沾染的业力也就越强。”

佐伯闭上眼睛，回忆起初次遇到佐藤公一时候的情景，那种痛苦对于她来说历历在目。

“如果你已经是魔法少女，那么你会使用自己的灵魂来凝结属于你自己的魂器。业力不会直接对你造成影响，而是会附着在魂器上，你只需要定期消除就可以了，但是你现在还不是魔法少女，你所附着的业力就只能由我暂时替你保管了。”

佐伯又回忆起当时猫猫吸走自己身上业火的情景。

“这样的话，你不要紧吗？”

“我好歹是Ruby级别的魂器，你这点业力对我造不成多大影响。”

“总而言之，在你和左幺融合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身边的其他人。”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虽然佐伯理解了缘由，但是似乎依然还是要回到最初的选择上去。

“如果，我现在就和左幺进行融合呢？”

猫猫的眼神再次犀利地望过来。

“这的话，你的确具备了魔法少女的资格，拥有可以干预因果的力量。”

“但是，现在的你，如果和左幺融合并不能马上诞生属于你的魂器，而我也会彻底失去和你的连接，你不仅仅要承担后续源源不断产生的业力，还需要接受我之前为你暂时保管的那部分。那时候的你，也许就会在这个世界重新诞生，真的成为一个业魔了。”

“而且，就算你控制住了业力，在你成为真正的魔法少女之前，你的精神可能会被左幺，不，是这个世界反向侵蚀。”

“佐伯未来，我不能够保证作为佐伯未来的你还会存在。”

佐伯抱住自己的身体，从这样的假设中感受到了一种寒意。

“佐伯未来，既然你已经承担了我的话语，那么接下来你就来见识一下真正的魔法吧。”

猫猫看到了这样的佐伯，反而轻松地笑了笑。她向着佐伯伸出了一只手，把佐伯拉到了窗户旁边。

被猫猫拉着手，佐伯看向了窗户外面，那是她此生可能都不会忘记的景色。

在城市光污染所照亮的深蓝色天空的背景下，无数游离的微小红色光点像是萤火虫一样布满了这座城市。它们大片大片的聚拢、转动，像海洋生物一样呼吸，像是河流那样游动，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仔细感受吧。这就是世界存在的本源，因果的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