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是讲故事的人 #
“可不许瞎说!”女老板瞪他一眼,“要问隔壁的事就问隔壁的事,套我什么话啊?!”
“那您继续聊。”楼照澜正经起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女老板清了清嗓子,仿佛在做讲述一个冗长的故事前的准备动作,她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不知何时,捶门声和低哑的嘶吼声都停了。门外的大壮不知是否还在原地。
元悯俯身在黎佩耳边低声道:“等会儿注意点四周,那疯子要是冲进来,就往理发店那儿跑。”
黎佩歪了歪头,觉得耳边有点儿痒,但又不可抑制地被元悯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侧过头想要追问,元悯伸出食指搭住了唇,又指了指前方。
女老板终于开始了她的讲述。
“槐荫镇很小,你们也见着了,从镇头到镇尾,就这么两条街,出去的人很少再回来,这镇上也很少有外人来,能长久住下来的就更少了。所以柳妹子才这么惹人注目。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来的,只知道某一天镇子上突然多了个漂亮的姑娘,刚落脚就想要找活干。那段时间她是我们全镇人的话题。”
“你们镇上好找活么?”崔婧问道。
“不容易,”女老板道,“但她是个勤快的人,前前后后做了不少工,后来结识了大壮,才慢慢稳定下来。”
“她不是饱受非议么?”黎佩问,“你要不要坐下说?”
“不用,本来也不是个多长的故事,”女老板叹息一声,“原本我以为要用许多时间才能讲明白她的事,开口了才发现,她的过往其实很简单,来这里,留在这里,然后结婚,生孩子,直到死亡,统共也没几年。”
“这就完了?”楼照澜疑惑极了。
“你还想听什么?”女老板又扬起她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了,“年轻人有好奇心正常,但好奇心太重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嘛!”楼照澜嘟哝。
崔婧凑到黎佩耳边问:“他居然知道这个?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吗?”
元悯这时开口道:“我们方才看到了柳姑娘。”
“你是说柳柳?”女老板的惊讶不似假装,“你们怎么在哪里看到她?她早已去世了!”
“哦,我们还看到了张老板。”黎佩原本想接崔婧的话,被元悯突然一打岔,倒是想起来方才柳柳的回忆里还有个支线任务出场,这时不诈一诈女老板,更待何时。
元悯抬手在黎佩肩上轻轻一拍,好似在说,合作愉快。
女老板表现地更吃惊了,在他们看来,她简直像是要疯了!
“老张?你们还看到了老张!”女老板喊起来,“你们在哪里看到他的?他回来了?他也回来了么?”
“他回来你很吃惊吗?”楼照澜目光灼灼地锁住她。
“不!不,当然不!我为什么要吃惊!”女老板的表现并不像她言语中呈现的那般淡然,“你们究竟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哦,就在你找到我们的那间理发店,”元悯不疾不徐地开口,“就在你出声招呼我们回到这里之前。”
“哦,哦,那间理发店,柳妹子的理发店。”女老板双手交握在身前,全身都在颤抖,“我早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的!你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你的邻居喊我们帮忙,去找柳柳回家。”黎佩道。
“柳柳早死了,哪里还能找到!他怎么这时候疯!”女老板道。
“他不是一直都疯?”崔婧敏锐地抓住了女老板话语中的重点,“他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楼照澜没等女老板开口,就大声嚷起来:“他才不疯,他就是装疯,刚才我都看到了,那才不是疯子的眼神,他想把我们都弄死在这里,他就是之前镇上那些失踪案的罪魁祸首,警方该抓的人就是他!”
女老板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你们都知道了什么?”
“现在还需要明确的,就是你,温老板,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同党?!”崔婧一拍桌子。
吓得黎佩整个人往后一靠,正好靠到了元悯身上。元悯又伸手握住了她的肩。
黎佩绷住了身体,没有动。
女老板“呵”地一笑,反问道:“我怎么会是他的同党?!”
“是你之前亲口所说,来镇上的那批警察都曾在你这间旅社入住的。”崔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