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是她一时疏忽,才落了下风,下一次,她一定会帮二小姐好好出口恶气。
“姐姐,说的哪里话,一年有余未见,慕容兰心中忧思成疾,这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姐姐。”慕容兰端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单拿着丝绢在眼角擦拭,又抽噎一声,“姐姐,蓝溪只是护着我,我,我身子弱,姨娘这才找了蓝溪。”
言外之意,蓝溪是护主心切,即便有不对,也是她姨娘挑的人,长辈赐,不可辞。况且她身子不好,压不住下人也实属无奈。
娇怯柔弱的人儿总是惹人怜爱,总有大发“善心”的人,即便是知道慕容兰没理,也愿意为她说上一两句。
“是呀,做姐姐的可不能太斤斤计较,要大度些。”进了城门还在凑热闹的大汉先开了口,后面紧随着不少人附和。
“对呀,对呀。”
“不能太小气。”
这些人催促着事情赶紧解决,最好不要再耽搁自己进城。
子书橒轻扫一眼,袖间白绫四散一把勒住大汉和几个起哄的人的脖颈,猛地甩向城墙,激起一阵风沙,这才让其他人噤声。
灰溜溜的几人赶紧起身走后,子书橒脚下一蹬,飞身上马,用白绫勒住另一匹赤角马的缰绳,随后便用匕首割断套马车的粗绳。轰隆一响,不堪重负的马车终究是倒在城门口。
“你……”慕容兰还来不及说,便被另一人打断。
“没错,这位慕容兰虽然是故意的,但做姐姐还是原谅她吧。毕竟她年纪小,毕竟她更让人心疼。”这话就像是字面上那样不怀好意,实打实地暗讽有些人虚伪的表象。
这倒是令子书橒奇了,转过头去,瞧着竟是个毛头小子。
也就与她比肩的身高,可即便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通身的贵气,没人敢小瞧了去。
慕容兰也是一样的想法,绢帕掩住半边脸,眸中含着未干的泪珠,掩住的那半边却是要咬碎了牙。那个小胖子出声后,居然就没人帮她说话了,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废物。
“慕容兰,何苦当了真,姐姐同你玩笑呢。”子书橒敏锐地察觉到某些人怨毒的目光,立马开口将注意力都拉到自己这边。“不说这些了,先进城吧,别耽搁了旁人。”
不等某位泫然欲泣,子书橒紧接着又开口堵住话茬,“慕容兰,借你一匹马,我先回府,看望父亲。”
看看那个便宜爹究竟是何模样。
一顺手,她还带上了仗义执言的小胖团子。
终究是一个小娃子,单留他在那,指不定会被欺负。而她之前出手救下的母子俩,在第一时间道完谢之后就赶紧进城了。这娘俩惹不起任何人,最好的法子是先离开,免得被殃及。
所以,徒留在马车边上的慕容兰搅碎了绢帕,也无法阻止那个贱人从她眼皮子底下离开。
慕容黛,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