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舞阳大营内,气氛凝重若铅,沉郁至极,令人气息难舒,胸闷难解。诸将而立,神色肃穆,前线挫败的阴霾,苍穹巨幛,遮蔽心扉,挥之不去,忧愁满志。
主位之上,刘琛巍然端坐,目光深邃,凝视舆图,不动声色。其面若严霜,威严自生,令人望而生畏。
“孝直,定陵城境,三路黄巾贼寇,合而为一,其众已逾两三万,乃我军的三四倍之强,其势若燎原,此战棘手异常,令我心忧焚,你有何妙计,可以破此危局?”刘琛忧闷而问,今攻守异位,贼众我寡,大军行动,须慎之又慎,以防不测。
“主公,黄巾虽众,然皆乌合之众,唯恃坚城以自保,故久围不克。今黄巾联军,其势汹汹,可遣魏延往城外,以巧辞讥讽其渠帅,激其愤而出战。魏延则率部佯败而退,诱贼深入,引至舞阳北部的外方山支脉,我等于澧水滨畔、山麓丘阜,伏兵两路以待,伺隙分而击破。”
法正色容庄矜,语带冷静,以为诱敌于野,依地势而战,方可望克敌制胜。
“魏延听令,领三千卒往城外挑骂,若贼军坚守不出,则昼夜袭扰,且以箭传书于何仪,诈言我军将截澧水以淹其城。无论其信与否,先使其心怀狐疑。”刘琛略作沉思,沉声发令,并遣法正筹备伏兵以待。
魏延大军连日骚扰,何仪深以为忧,坚壁清野,仍拒不出战,致使魏延亦感无奈。
数日间,魏延领馀众八千,初以三千众,于城下辱骂挑战,次日增至五千,复次日又减至千余,昼夜无宁,侵扰频仍,使得城内不得安息。何仪虽暴怒此不耻行径,然揣测不定,难知魏延大军虚实,仍不敢盲目迎战。
直至六日后,法正计谋始显其效。魏延连日昼夜侵扰,致定陵城中贼众不得安居。渠帅何曼性烈如火,数日隐忍,终不能制,遂不顾何仪劝阻,领其麾下五千卒,乘天明而出,与魏延三千军战于城外,酣斗不息。
黄巾贼众仅五千,出城决战,魏延自信以三千精兵,可一战而破何曼贼军。然虑及城外一旦交兵,恐致何曼遁入城中,遂敛气凝神,依法正之策,亲身临阵,与主帅何曼对峙。
数招回合间,魏延游刃有余,而何曼力渐不支。魏延察其机至,故露破绽,为何曼一刀劈落马下。何曼大喜,欲趁势斩魏延于马前,不料魏延身手了得,鲤鱼打挺,跃然而起,复翻身上马,挥旗高呼,令众收兵。
见魏延于阵前受挫,城上何仪大惊,面如土色。数月间,避战不出,未曾轻举妄动,岂料魏延竟如此不济,几丧于何曼之手。心怀疑虑之余,更兼懊悔之情。
而旁侧黄绍,见魏延军败溃逃,心生鄙夷,愤恨何曼独享战功,复怨何仪怯懦无能,手握重兵而不敢战。遂不顾何仪愕然之态,径自领五千众,与何曼合兵,追袭魏延溃军。
何仪嗟于何曼、黄绍鲁莽,然惧失机宜,又忧南阳军果决大水灌城。心怀忐忑,兼带两月的积郁,终决意领五千众,随后而行,以备为其二人后援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