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权却是继续说道:“此次来拜访相爷,也是要跟相爷辞行的。”
老丞相听到这话,却没回答,反倒是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轻权,这科举考试在即,现在离开京师,莫不是要放弃科举?”
青年却沉默了,老丞相也不急,这不大的后院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良久,柳轻权才说道:“不瞒相爷,小子从小苦读经书,学那为官治国之道,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想科举高中,入朝为官,一展胸中抱负。可是现在,哎,这官不做也罢。”
“哦?”老丞相放下了茶杯,“不知轻权对现在的朝堂如何看?”
青年又是沉默,不过此次却很快便说道:“蒙相爷垂问,那小子便斗胆说上一说。小子并非官身,朝堂之事知之不详,但有四点,小子推测朝堂必乱。”
老丞相看着柳轻权,却是没说什么,那柳轻权继续说道:“其一,大行皇帝驾崩,蹊跷异常;其二,君幼母强;其三,后戚当权;其四。。”青年说到这里,却是迟疑了,直直的看着老丞相。
老丞相说道:“轻权说的是这谥号诏书吧。”
“没错,小子认为,之所以会有这诏书,应该是相爷在朝堂中被压制。君臣有异,安能不乱?”
老丞相对这四点却是没有任何评论,只是说道:“也罢,年轻人多走走也是好的。不知轻权准备去哪里。”
“小子想去北方看看。”
“也罢,也罢。”说着,老丞相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对这青年说道:“轻权,老夫现在可是被骂的惨,你从老夫的府中出去,想好怎么应付那些读书人了吗?”
柳轻权听到这里尴尬的笑了笑,“本不想让相爷知道的,小子准备跟那些人说,来相府是为了当面骂相爷并断绝关系的。”
“哈啊哈哈哈!”老丞相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好!好!好!”
柳轻权离开相府的时候,不禁回头看了看这个府邸。在这个不大的府邸里住着一位老人,而老人的背上,背负着整个帝国。
老丞相正坐在他的书房里,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封信,正是他写给今年科举主考官的。内容赫然是阻止柳轻权金榜题名。
老丞相起身将这信烧掉了,那微弱的火光映的老丞相的脸忽明忽暗的。那信在铜盆之中慢慢化为灰烬,老丞相才回到座位上,写了几个条子,正是几位官员的调令。一共将八位京官调离京师,去地方任官。
老丞相写完条子,放下毛笔,盯着条子里那几个熟悉的名字。这些都是他曾经的学生或者故吏,也都是好官。他缓缓的将几个条子收了起来,准备明天正式下发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