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德福的名字点下去后，火焰开始燃烧起来。

与第一次不同，这次火焰似乎燃烧了很久很久。

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与火焰的存在。

每一次火焰的跳动，都能清晰地看到那变幻的形状，每个形状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瞬间都被清晰地捕捉到。面对着火焰，天地仿佛陷入了时间的漩涡。

火焰忽然凭空消失。

陈天湖抬起的脚落了下来，踩上了水洼，轻微“啪嗒”的一声，在山洞里格外清晰。

……

陈天湖再次回到厉飞的所在，他打算先试探下厉飞的态度。

陈天湖站在门口，半个身子在光线内，半个在黑暗里。

厉飞正盘腿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腿上的一个什么东西，久久不见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下床，背对着门口开腔，声音哀怨缠绵。

“夜深沉沉山洞寒，心事重重愁绪漫。夜深人静独徘徊，泪湿青衫恨难平”

“谜雾重重锁心扉，三十载春秋梦难回。寻寻觅觅无觅处，只恨苍天不怜悲”

……

这次唱的时间极长，陈天湖体力有些不支，把一直提着的锄头轻轻放到地上。

“什么事？”

陈天湖走了进去，拱手行礼：“飞爷，我想赊一块流明石”

厉飞背对着他，脚下似乎动了一下，一块拳头大的流明石飞到门口。

“风雨飘摇旧时梦……”

陈天湖接住流明石，石头上手感觉很温润，双手捧着，手掌上的血管照得透亮。

厉飞的声音停止，转过身看着陈天湖，满脸冷漠。

“飞爷……”

“你进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陈天湖心中一动，这个厉飞似乎不难说话？

“别靠近了！就站这里！”

厉飞嫌弃般后退了半步，一脸厌恶地看了过来，先竖起一只手指，随后竖起第二只。

“第一句：我从不和蠢货多说话！第二句：既然拿了东西还不滚！”

“飞爷，您说三句了”

厉飞愣了一下，伸出的手放了下来，脸上似笑非笑。

“胆子挺不小啊。看来你不算很蠢的那种”

陈天湖顺着杆往上爬，趁势往前走了一步。

“飞爷，我想请您帮……”

厉飞仿佛没听见一般，直接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脸颊左右打量了一番，又在他身上捏了几下，嘀咕了一句。

“天鹰帮的那群蠢货怎么把你给漏了……”

厉飞抽回手，面无表情。

“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什么让你觉得耍耍小聪明，就能让我帮你？”

飞鹰帮！陈天湖心里一动，暗地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飞爷，他们应是以为我死了……”

厉飞点点头，等着陈天湖继续说，等了半天却没下文。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胆子大，天赋也不算差”

厉飞突然笑了起来，眉边的肉痣一颤一颤，声音在整个山洞回响。

收起笑容，他深深看了陈天湖两眼，慢慢走了回去，坐在床沿上，手背对着门口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