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雷鼠的位置,陈天湖继续朝着亮点的方向移动。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
“哎——,苍穹无眼,天道何曾怜我弱!山河不语,却见那强者横,弱者泣血痕”
随即声音转为高亢。
“风起云涌,黄沙漫天舞,天道不公,如剑穿心苦。看那灵界之巅,鸾鹰展翅翱,低洼之地,蝼蚁怎敢呼?”
有节奏的声音给阴森的山洞带来了一丝活力,陈天湖不由加快了脚步。
远处的声音越发大了,转为哭腔。
“我家破人亡,泪湿青衫袖,夜半哭声无人问,孤石独影照寒秋。昔日欢笑今何在?只剩断壁残垣愁”
明亮的洞内一人舞着一把锄头,如戏子般高歌
陈天湖在大门外静静地站立,望着眼前的背影。
那人停下动作,转头面向陈天湖。“新来的?知道了”
他应该就是厉飞。身材与方豹相仿,面似书生但脸色惨白,左眼角外一颗肉痣十分惹眼。
怎么雷鼠叫他疯子?
陈天湖心里有疑问,但对方明显现在不想搭理他,所以干脆转身出门,就继续往山洞里走。
刚走出几步,身后的声音转为愤慨激昂。
“啊——,非是我不识时务,实乃天道逼人怒。力强者欺我弱小,犹如恶鹫食羔羊,何时能雪此恨长?”
随即声调又变为低回婉转。
“夜深人静,月挂西窗冷,思量往事心如绞,誓将冤仇记心上。非求来生报,只愿今朝强,待到风云再起时,定让乾坤换模样!”
听着唱词,陈天湖有几分明白为什么叫他疯子了。
新来的人,不说怎么换吃的,在哪儿住,还有什么规定。这是管事的样?
一个人在这里戚戚怨怨,声音大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真有几分疯癫的味道。
山洞深得似乎没有尽头,陈天湖走到光亮的末端,仍未看到终点。
他停下脚步,举着锄头朝着洞壁砸了一下,巨大的反震让他手臂发麻,手摸上去后,却只有一个小凹坑。
陈天湖傻眼了,这种洞壁,要挖出和他身材等高的竹篓,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并且黑漆漆的,即使挖到了怎么分辨?
思考了一会后,陈天湖决定先退回去,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挖坑的。
沿着光点和声音的方向,穿过洞壁的一个洞口往里走了6、7丈,他找到了活人。
三个人正在奋力朝着洞壁挥舞着锄头,头顶是一颗和山洞主道一样的发光鹅卵石。
听到陈天湖过来的脚步声后,三人停止挖坑,扭头看了过来。
惨白的光线下,三人漠然的表情显得十分阴森。
其中一人拖着锄头走了出来。“滚开,这里有人了”
陈天湖看出来三人不愿交流的意思,干脆地转头出去,沿着主道继续找下一个挖坑点。
连续碰壁3次后,在一个坑道里意外遇到了刘山虎,另外两个也是宁远村的人。
三人正在挥舞着锄头,看到陈天湖进来后,只是简单说了句,“天湖,你也来了”
虽然不像其他坑道里的人那么戒备,但两人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挖掘着洞壁。
砰砰响声不断,一锄头下去,洞壁就是一个凹坑,三次之后洞壁就散落一地的土石,此时两人就会暂停挖掘,在土石里一阵扒拉。
刘山虎放下了锄头,看看两人又看看陈天湖,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为难。
想了一会后,他一把拉着陈天湖走出鹅卵石的光线之外,又朝外走出了一段距离。
“天湖,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二柱他们两兄弟看我可怜带着我的,你再去其他坑洞里看看,你不像我,我主要就是帮着把土石往外运,你多少还能帮着出点力”
陈天湖从腰间摸出一块矿石悄悄塞进刘山虎的手里。
“刘大爷,我知道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那个发光的鹅卵石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三个人一起挖呢?”
刘山虎慌忙把手往外推,声音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