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快死了,构成灵体的灵火在缓慢的消逝,灵体上密密麻麻的金色神纹也在一圈一圈地缓慢破碎,没有躯体的他光靠一缕命火燃烧了许久也算顽强了。
可陈无忧不想现在就消散于世界,他有太多遗憾:他想去体验故事中的人生,也想静静在阿风身旁听他吹自己有大帝之姿,如何无敌于寰宇,可是他快没时间了。
陈无忧回忆着阿风故事中的木匠搭房子的步骤,在坟头堆旁搭了了个简陋小木屋,甚至在木屋旁松了块小小的土地。
时间长了,没有种子发芽的土地,给它浇水也成了陈无忧的一种习惯。
直到有一天,黄泉山地动山摇,山坡滚落的巨石埋葬了这片小天地,也包括屋中沉睡的陈无忧。
闲着也是闲着,在小道士系蝴蝶结的时侯陈无忧就已经在冥想松土咒了,这次的经历让陈无忧更加认为松土咒是他最后时光的体面了,把命运的选择掌握在自己手里,哪天再被埋在土里,他可不想死在冰冷的土地里。
陈无忧望向眼露疑感的小道士,无来由想起了阿风讲过的捉妖小故事,这小道士的穿着和携带的武器和阿风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样,陈无忧不由自觉感慨了句:“小道士,你和阿风故事中的道士一模一样唉!”
小道士突然两眼放光,凑到他脸上,用双手摇着陈无忧的肩膀激动地问:“阿风!陈长风?你认识的阿风是什么模样?”
陈无忧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爱吹牛皮、谜语人,讲的故事都没结尾,特别爱笑的变态。”
陈无忧又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自有记忆来,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小道士听罢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转身一拳将虚空轰开个洞。
等陈无忧反应过来的时侯,已经被小道士连树带人撞破虚空扔到了出了乱葬岗。
陈无忧站稳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乱葬岗,他转过头的一瞬间竟然有些热泪盈眶,一抬头那抹熟悉的人影在高高的屋檐下对着他笑。
故人相见,最是无言。
陈长风是又心疼又无语,他很好奇通天彻地的神灵观想法是如何被冥想制出来这般技巧。
陈长风抚摸着胡须回想当时的经历,他记得留给无忧的是启字法和封字法,其中诸多妙用未曾有人全部参透,但他是真没想过启字法有一天会用来挖土埋坑。
不过想来神灵观想法变化莫测,有此般变化也勉强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是对小无忧有用就行!
他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将自己同脑海中思绪万千陈无忧传送到了长风观的密室之中。
密室中摆满了装着千奇百怪的生物以及残躯碎片的瓶瓶罐罐,其间遍布着各种各样不完整的秘纹。
陈无忧不懂秘纹的作用,但他知道这些符文雕刻起来有多困难,满地残破的秘纹,没有一个天生的种族能够承受完整的秘纹。
陈无忧瞬间理解了为何陈长风由初见时的仙风道骨模样突然变成了一个盯着他胸口看的变态,极有可能是自己能够承受这些奇奇怪怪的神纹。
那浑身金色的纹路,想来是阿风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