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李家当代家主已经从京城的地牢当中逃了出去,这件事情必然有人相助,不然的话,以李华师六品武夫的修为不可能逃出守卫森严的京城地牢的,放心,这件事情我和师父都已经给你在查了,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
小师弟,正如我们所料,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把平安县的和妖族串通的家族全部押送到上京之后,立刻将此案上报了大理寺,师父也旁侧敲击的询问了皇上,按理来说,既涉及到妖族,又涉及到当朝的宰相的案子,应该会立即引起重视,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却是一直被一拖再拖。
恐怕此时会生变故,还望小师弟早做准备,至于李华师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你的那些护卫已经足够应对了。
哦,对了,小师弟,修炼方面万万不可懈怠,你已经有了一定的才气的积累,只要坚持住,平常多读书,一定可以在一年之内达到修身境的,不过不可操之过急,基础一定要打好,否则以后的修炼就会出现问题。
师兄可是还给你带了礼物,不过因为比较重要,就交给了去平安县上任的县令的手上,算算时日,等到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应该已经也快到了平安县,迟则四五天,早则一两天。
好了,小师弟,这次写这封信主要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刘华师,平常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把护卫带上,以防万一,小师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师兄这边不用担心,一切顺利,就算出了什么事情,这不是还有师父呢?
愿圣人保佑小师弟文运昌隆,平安喜乐,在此拜别!”
刘文武看信上的内容之后,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看来小弟说的头上的黑气就是因为李华师从狱中逃跑,可能会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了,但是一个刘华师应该还不至于此,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想不通的刘文武不再去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把造盐的生意尽快落实下来,有了这个生意之后,以后办什么事情也会好办一些。
想通这些之后,刘文武不再去想其他,而是拿起了一旁的书籍读了起来,积累才气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一定不能懈怠,就算你是天才也要乖乖的积累。
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就在刘文武在努力的读书积累才气的时候,远在上京的大师兄和师父却是不怎么岁月静好。
“张爱卿啊,这么晚了,唤你进宫,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只见一个一身黄袍的中年男子斜靠在床上的堆满奏书的檀木小桌子上,手上则是拿着一个奏书,奏书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臣恭听。”张恭行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皇帝了,对于皇帝也是非常了解的,现在很明显不是因为什么好事找他,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难不成是异族打过来了?
只见那人放下了手中的奏报,奏报后面是一张威严的国字脸,脸上看不出悲喜,那紧绷的眉头好似那猛虎一般,随时要择人而噬。
只见皇帝笑了笑,对着张恭行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大伴,把这份奏报拿去给爱卿看一看吧,说着将手上的奏报递给了旁边一直侍奉的太监。”
只见那人面白无须,生的是一副富贵之相,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躬身接过奏书之后就朝张恭行走了过去。
“相爷,您请。”等张恭行接过奏书之后,才返回原来的位置,站立不动,如果不是刚刚的事情,很难不让人把他当做一个会笑的木人偶。
只见张恭行打开奏报之后,虽然还是一脸的笑容,但是很明显瞳孔猛地一震,仔仔细细的看起奏报来。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之中,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
等到张恭行看完奏报之后,直接起身,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大红色的官袍在这一刻也染上了尘埃。
“臣有罪,臣请求以死谢罪,但还请陛下放过臣的家人。”只见张恭行的头死死的抵在地面上,官袍上的白鹤在这一刻仿佛折了翅膀一般,也没有了高洁之意。
皇帝朱淳厚起身离开了床上,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张恭行的面前,身材高大的他,马上就制造出了一团阴影将张恭行笼罩在了其中,本来就心生寒意的张恭行现在更是心底发凉。
昏暗的房间中,那团阴影好像在蠕动着,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散发着贪婪的气息。
那双虎目盯着张恭行看了很久,仿佛要看出这个在朝堂上屹立不倒二十多年,被百姓和官员交口称赞的右丞相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过看了很久,好像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也罢!
“爱卿哪里的话,这上面的东西不过是大理寺的一面之辞罢了,当不得真,还是要等仔细的调查之后再说。”说着弯腰要将张恭行扶起来。
张恭行顺势起身,不过还是没有抬头,只是拱了拱手,躬身道:“老臣多谢陛下信任,臣也确实没有做出过那件事,不过,”说到这里,张恭行停了一下,继续说到。
“不过老臣已经年迈,请求乞骸骨,还望陛下同意。”说完便躬身到底,再也没有其余的动作,而皇帝也没有扶他起来,房间再一次陷入了寂静当中。
“不知爱卿辞官之后想做些什么呢?”
“老臣新收了一个弟子,准备辞官之后去往那里,将老臣的大弟子也带上,好好的教导弟子,这就是老臣后半辈子的心愿了。”张恭行诚恳的说到。
这一次皇帝并没有沉默,而是很干脆的回复了张恭行。
“爱卿的一片心意朕已经感受到了,但是爱卿你的工作怎么办?”皇帝轻轻扶起了张恭行。
这一次的张恭行并没有拒绝,而是直起了身子,和朱淳厚对视道:“老臣自从陛下是皇子之时便跟着您,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臣从来没有在朝堂之中安插过自己的人手。
最多就是看中一些青年才俊,帮助他们走的更顺一点罢了,臣这一生,上对得住陛下,下对得住百姓。”
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皇帝却是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畅快无比。
“好,爱卿,朕准你告老还乡,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远送了。”说完便龙行虎步的离开了这座大殿。
殿内悬挂着精致的宫灯,灯火通明,映照着地面上的虎皮绒毯,色彩斑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翡翠饰品,与紫檀木制成的博古架相映成趣。
而有一道苍老的身影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出神。
陛下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
右丞相府,书房当中。
“乾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你小师弟那里。”
“啊?师父,您大半夜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而且您就算重视小师弟,也不用这么急吧,等您休沐的时候去也可以啊。”于乾不可置信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