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可听说?前些天夜里,飞龙镇的都尉府,被一把火给烧了?”
“吕兄,天意如此,哈哈。”
大汉正是和石心有过一面之缘的张五郎。
他故意扯着嗓子吸引着石田的注意力。
“此事过于蹊跷。你说~会不会是石盟主所为?”吕春秋声音再提亮了几分。
“以我们对他的了解,也许真是他。”
“少爷,他在哪儿?”石田仿佛听到了希望,人也逐渐清醒。
“石兄,都统说过,以石盟主的才智,假以时日,他定会来此报道。”吕春秋悻悻一笑,娓娓道来...
碧海市身后三百里便是飞龙镇,不过通往它的道路都是蜿蜒逼仄山路。
距离碧海市最近的一龙山山脚下,马车挡住来去的道路。
不过,令人十分奇怪的是?马车前居然没有高头大马,反而是两队弱小的人,使劲拽着纤绳,奋力拉动着马车前行。
“快点儿!没吃饭吗?!”大汉半裸着胸,胸毛挂满汗珠,手中的马鞭鞭策,催促着精两支小队。
“典祭!去看看身后,有没有掉队之人。”
马车门帘子打开,严家家主探出头,不耐烦的吩咐道。
“幡儿,你呀,少叨扰他。典祭跟了我们好多年了,也不容易。”马车内严家祖母双鬓斑白,慈祥的外表下,眼神却十分犀利。
“母亲,要不是他们,驰儿也不会...”
“我们严家家大业大,不能因为一人,得罪兵家。”
“母亲!他可是你孙儿啊!亲生的!”严幡紧咬牙关,耸了耸鼻翼,一身金银华贵也难掩此时的寒意。
“严家能有今天,全靠一个字...稳!今日!你若想报仇雪恨,改日,严家家主则另立他人!”严家祖母言辞犀利,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母亲,幡儿知错了。”严幡眉梢一挑,神情异常冷峻,不甘,不服,不悦,杂糅在一堆浮现在那一幅毕恭毕敬的脸上。
“这都怪你!娇惯纵容,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别人!”
“老夫人,驰儿尸骨未寒,老爷心有所挂,也是情有可原,过些时日便好了。”一席白衣胜雪的中年女子,身材丰盈,手指转捻着头上的金色发钗,丰唇之下,言语不惊。
驰儿可是你我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没一点感情。
严潘内心崩塌,双手紧握拳头,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这才是严家少奶奶该有的模样。未来严家大小事宜交予你,我也就放心了。”严家祖母闻言,喜上眉梢,她轻轻拍打着妇女手,微微点头。
“母亲,一路颠簸,我有些累了,出去走走。”严幡心中憋闷,呼出一口浊气,苦笑后,双拳向身后一甩,背在身后...
他跳下马车,柔和的弯眉之下,透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既然这样,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母亲一路走好!
马车后,他一拍典祭的肩膀,郑重点下头。
典祭神情一愣,随即扯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一饮而尽。
把酒葫芦一把扔在地上,紧跟着拔出背后大刀。
比划一番后,对着刀刃,哈出一口热气...
“武爷爷,是不是我死了,小七便能活下去。”石心和身旁飘荡的灵魂体武长生交流着。
“小子,别胡思乱想。你重创,七七也跟着遭殃。你死了,七七也不得跟你一起。”武长生长须飘荡,笑盈盈道。
“可白迂,白前辈,曾说过,只要主死,仆就会活下去。”
“白迂?他是谁?”武长生若有所思。
“武爷爷,你不认识?”石心踏着山路,一脚踢飞一颗石子。
“嗯,不认识。”武长生抓着头皮,摇摇头。
“那这禁术,就没有其他方法可解?”
“除了月国的巫祖,或许只有张怀柔。”
“又是这张怀柔!”石心暗暗苦笑。
巫祖肯定不用想了,他是夏国的敌对势力,至于这张怀柔,行踪飘忽不定,这可怎么办?
石心仔细掂量,顺手从兜中摸出两粒红色丹药。
“镇魂丹?”
“武爷爷认得此物?”
“嗯,这是疗养灵魂的六品丹药。”
“六品丹药,就这?”石心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赤红丹药,普普通通,怎么看他也不觉得这是六品丹药。
这当真是六品丹药?为何那面具男能轻易的给了我?
“你快服下两粒,七七那边也少受一点罪。”武长生催促道。
石心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搞忘了。
良久,体内那股孱弱的气息,终于恢复如初...
石心又从口袋中抓出满满的一把赤红丹药,六品镇魂丹跟不要钱似的,就这么捧在手心之中。
“武爷爷,六品丹药可是稀罕物,那人为何轻易给了我?”
“什么?!”
天下丹药分九品——从一到九。
每一阶段丹药师突破比武者境界还难。不仅要求极高的精神力,还要求极强的卍气的控制力,炼丹过程中,火候、天气、丹炉、丹药、环境不得有丝毫差错,否则将前功尽弃。
若想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丹药师,还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更重要便是最精纯的卍气,武者境至少也得到万武境。
六品丹药师不用想,武者境肯定在万武境之上。
赫有名的丹药师,仿佛天上星辰,坠落凡尘,受人万人追捧拥戴。
见武王一脸不可思议,石心只觉奇怪,以武王的境界不该这般模样?
“能把此丹像糖丸一般塞给你,炼制此丹之人的造诣,至少在七品或以上。”
“啊!丹药师很稀奇吗?”见武王他大惊小怪了,石心憋着嘴道。
“你娘闻芙谣,曾是七品丹药师。”
“娘?”石心自出生以后,便再也没见过,石府关于她的一切几乎空白。
“你从七品丹药师的肚子里出来,都未听说过?你说,稀奇不稀奇?”武长生一语双关,似在提醒,似在打趣。
石心对于母亲这两字,没有丝毫概念,不过眼角却不禁有些湿润。
“那我娘呢?”他很是自然的问出口,思绪一下涌上头颅。
“说来奇怪,你娘在你出生之后,便突然莫名消失了。可惜了她一身本事。”武长生暗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