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借雷重杀我,有人想借雷重报仇。雷重啊雷重...”
“三哥,若是倒着推呢?”
“若是武王府散,最终得益者肯定是夏皇和石王,夏国皇帝终将与石王府一战。”
“霍爷爷身死,你与雷重翻脸,雷重杀你,武王死,武王府群龙无首导致崩溃,石家与夏皇对立。”
“以石王府的力量不可能抗衡夏皇。”
“消藩!”武七七冷冷道。
“这么说来,夏皇是最终得利者。是夏皇?”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你,还故布迷雾,是因为...矛盾未激化,达不到他最终想要的结果。”
“武王府?我?”
“三哥,这里面的关键便是武王的生与死。能得知你我与武王性命相连,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血魂契!白迂!夏皇!只有他知道。那他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石王府和武王府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叛逆了,其一你是石王儿子,这其二,便是他们间接要了武王的性命。”
“那小宝那次呢?”
“从证据上来看你父亲是真想杀你,不过黄元似乎有些心急了。‘缓杀’便是你在合适的地方身死,这地方便是武王府地盘,这样石王便有足够的理由起兵。另外白老杀霍爷爷,也许是夏皇心急了,可为何不直接杀你,实在想不通。”
“我们泄露了最大的弱点,我们同病相怜,不能在这等死。”石心不甘,看着黄果树,这个庞然大物,似乎有些碍眼。
“这都是我们的推断,没有证据。况且武王肯定是要极力保我们的性命,要不然也不会让雷重如此照顾我俩。”
“最好...最好是我们想多了,只是严家凡见者尽杀的手段。”
“三哥,若一切成立,或许我们该跳出他们的圈子,逃出生天。”武七七嘴凑在石心的耳畔,轻声道。
“丈心一道盟?!”石心扭头,确信自己的所想。
“嗯!”
“他们是叛逆者,迟早要被剿灭。”
“他们都是逼于无奈的百姓,才叛逆。”
“一呼百应,或许真有成为雄狮的一天。”石心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石心的手揣入怀中,拿出两粒赤色丹药。
“这是那天面具男给我们的镇魂丹。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
“当时你差点猝死当场,现在能活着,全靠那人的丹药救了你一命。”
“那面具男我瞧着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石心摇着头。
“哦,对了,小七,当时我记你寒疾发作。”
“没、没那回事,你感觉错了。”背上的武七七连连否认。
“小七,是不是,我只要身体出现状况,你也会被牵连。”
“三哥。”武七七轻唤,暗叹瞒不住了。
“好阴狠的血魂契...”
二人如身心合一般,心有灵犀,一点既透...
“白迂是不是说过,武王死,我们的血魂契便自然消除。”
武七七点了点头。
“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爷爷若死,我们也许会跟着一道死去。”石心嘴角轻微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是武王,不是我爷爷。”
“你恨他?”
“谈不上恨,只是我打小便跟了你,对他没有映像。”
“我们两个鬼魂野鬼,要是能无拘无束的活着,那该多好啊。”
“三哥,我想去看海,听说海水是蓝色的。”
“好,对了天寿丹你吃了没有。”
“我留着哩。”
“你先吃一颗,也许能治好你的味觉。”
“说不定等几日,就好了。”
“乖,听话。”
“不嘛,太苦了。”
“丹药又不是汤药。”
“好吧,等几日,若未能恢复,我试试。”
......
五龙山和四龙山夹缝,道路如巷道,悠长崎岖,仅容三四人并排而过。驿道上,十万大军化作一条千里铁甲长龙,有序递进前行,铁甲金戈,撞击声咆哮于山林。
“慢!”为首之人招手。
“吁!”
百马嘶鸣,响彻山道。
“将军!”
“王副官,李副将,下令!探马分两队探查山上地形情报。”廉将军抬头凝望着两旁郁郁葱葱的大山,目光如炬。
他一身金光熠熠的金甲金盔,宛如一头蛟龙,端坐于漆黑如墨的战马之上。
“全军听令!备战!防御!”声如洪钟,悠远。
廉将军胡须花白,龙钟老态,鼻眼间散发出傲视群雄的神色,姿态堪比壮年,端坐马背,气势如虹。
士兵们手中,十万长矛睥睨天际,如战壕前的拒马鹿砦,拒山野于千里之外。
忽然!
两座山林之上,窸窣声大作,片刻便山呼海啸。
山林内赫然人如蚂蚁密密麻麻,须臾间,便如吃人的怪兽。
杀!
两股喊杀声,嘶声力竭直透云霄之上。如雷声咆哮于云彩,誓要撕烂这蔚蓝的天空。
嘭!隆隆!
霎时,风云涌动,巨石顺着山体,如千军万马崩腾而来,如巨鲸入海,撞入山道。顷刻烟尘弥漫,大地轰隆哀鸣,魂魄为之颤栗。
“退!”
无数巨石已然接踵而至,廉将军脚踩马镫,奋力一跃,连连踢飞如簸箕般大小的巨石。
嘭!嘭!嘭!山体应声,龟裂,如战鼓敲响,连绵不止。
只是须臾,山体之上赫然被砸出无数巨坑,如一张张血盆大口,牢牢咬住巨石。
廉胡身后,骨头断裂声,不绝于耳,惨叫声被无情巨石碾碎。
只是这一波攻势千余人,沦为巨石下的亡魂。
“退后!退!”
山道尘烟弥漫,如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漆黑的战马长鸣,一跃而起,划破长空,穿过嶙峋的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