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得了失心疯一般,兴奋劲儿,如刚开盖的可乐瓶,气息满屋,另外盖上还写了四个大字‘再来一瓶’。
武七七拍打着他的后背,悄然,憔悴的脸颊,汗水成珠。
“好一个血魂契!好啊。”
石心嘴中喋喋,把他这十几年的期待,酿成一坛陈年老酒,上头而不刺喉。
“三哥!三哥...”
武七七不停的呼唤,石心终于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如不真实的梦,美妙于心。
石心抱起武七七,蹦蹦跳跳,如欢脱的兔子,冲向后山。
......
呼呼!
棍化万千残影,龙吟之声,呼啸山林。
密不通风的棍式,若蛟龙盘旋,又若鲤鱼一头扎进龙门,棍头一指,嗖!密林深处,粗树炸裂!
石心赤裸着结实的上半身,卍气喷发,宛若一尊缥缈的纯白战神,手臂如蛟,缠着木棍,直指天际。
嘭!
他手中的棍,如利剑一般,没入半米厚的岩石之中,随即周身白色卍气没入体内。
“三哥,你突破了!”武七七欢呼雀跃,如花痴一般,满眼崇拜。
刚神气没一会儿,石心手扶着棍子,额头冷汗直流,痛苦的捂着胸。
“不碍事,不碍事。”他连连解释,憋住一口气,瞧着满脸通红的武七七。
“叫你神气,瞧把你高兴的,这下好了吧,自讨苦吃...”武七七细指轻轻梳理着石心的背部。
啊!
石心一声惨叫,凄厉如九幽的恶鬼出世。
心脉,如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战场上猛烈的敲着战鼓,砰!砰!....
颤栗!
那深寒的卍气,如野狗一般,在他的经脉之中不停的乱窜,疯狂撕扯他的灵魂,。
他皮肤通红,如烧红的铁柱,每一根血管,根根鼓起,密布全身,如龟裂的旱地,沟壑纵深。
他如离水的鱼,在山尖上,挣扎,哀嚎不断。
武七七满脸煞白,手脚慌乱,她可是头一遭见石心这般哀嚎,每一次哀嚎都在捏着她的小心脏。
她脸色煞白如雪,丢了魂,抱住石心,拍着石心的胸,哽咽:“三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扔下小七不管。”
“你不是说,要当十夫长,百夫长,万户侯的吗?”
“你不是说你要还这片天地安宁吗?”
“不是说好了,你要护我一辈子吗?嗯...”
她的脸满脸寒霜不自知,紧贴着石心的胸膛上的滚烫,泪如无根水,冲刷着他全身痛苦的冷汗,融合,滑落。
可他,似乎再也听不见,世界外面人儿焦急的呼喊。
三哥!三哥...
武七七抹掉眼泪,蹲下身,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娇小的身躯扛着石心,如顶一座大山,佝偻,摇晃,身躯颤颤巍巍前行...
“救命!...”
她无助呐喊,响彻山林。
三哥,三哥,快醒醒吧...
她一遍一遍的呼唤着石心,汗如雨下,双脚抽筋,不停的颤抖,可她不能就此放弃,倒下...
“三哥,你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啊...”
她哭花了脸,泪以干涸,忘记了呼吸,因为她每一口热气,都是担心。纤细的双脚如坠着万斤枷锁,拼命挪动,可前方路就在在眼前,她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无边无际的寒快要吞噬她心窝中希望的暖....
“都造的什么孽呀!你们!”...
马厩内白迂,吹胡子瞪眼。
“老爷爷,别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武七七蜷缩着身躯,周身染上一层白白的寒霜,如一只冻僵的小白兔,她冷,刺骨的冷,不停的哆嗦,视线却一刻也不曾离开石心。
“他小子呀,只是突破后产生的副作用,死不了。”
白迂伸手一探武七七的额头,如触电一般,手立马缩了回来。
“好生冰寒!”
“三哥,怎么样了?”武七七浑身乏力,寒意冻迷糊了神智,尽显疲态。
“唉!他好着呢,你放心!”
白迂脱下身上的麻衣长袍,裹在武七七的身上,把她抱在石心的身旁。
“小姑娘,先顾好你自己吧。”
武七七如一只小猫,头蹭了蹭石心的温热的怀抱,萎靡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
“他若死了,背后的受益者也跟着遭殃,放心吧。”白迂再三保证道。
“据我所知,你们三,力量应当均衡,这血魂契才能稳定。小石心突破,打破平衡,你成了最弱的那位。”
武七七摸索着石心的脸颊,喃喃道:“或许我死了,三哥就没那么累了。”
“你不要干傻事儿啊。”白迂神色一震,搓着手。
“血魂契很是神秘,你死了不一定他们能活。”
白迂若泄了气的皮球,见满头白发的武七七,不停的哆嗦,不忍。
“好不容易这小子有点盼头,你就不要寻死觅活。”
白迂手贴在武七七的眉心,一股紫色卍气,澎湃,没入。
片刻,武七七的脸色便有了好转。
白迂背着手,若有所思,长叹一口气:“唉,这世道,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武七七皱眉,浑身酸疼,缓缓坐起身:“老爷爷,能不能不告诉三哥,我的境遇。”
“小娃娃,你这是何苦,他也不傻,迟早便会察觉。”
“白爷爷...”武七七一改病容,撒娇,摇着白迂的手臂。
“得,白爷爷就暂且不告诉。”白迂微笑着,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白爷爷,最好了...”
“你们先养好身体,我叫伙计,这两天给你们送点养生汤,好生补补。”
“三天后,叫他过来找我,我在后山上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