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生打算提前编个竹筐出来,等到去县衙缴纳赋税的时候,再买一些柴米油盐带回来,准备过冬。
而且他还想用那份英雄帖换一门武学。
接下来的两天,江水生去了一趟方大娘家,又砍了一些竹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小篷船。
梁磲、贾仁义等四人失踪的事情立刻在小渔乡里闹开。
四艘乌篷船一夜未归,根本瞒不了多久。
紧接着,便有渔民在鹰愁涧外围,找到了他们四人的船只,并在船头找到了三具尸骸和衣物。
渔民看到三具没有丝毫血肉的白骨,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没多久,小渔乡便传出了流言蜚语,说梁磲四人被水龙王吃了。
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淮水县那边。
县衙派出十几名皂隶来小渔乡调查。
有道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县衙开出八百钱的天价悬赏,打捞梁磲的尸体。
可没有任何渔民敢在晚上去鹰愁涧,直到白天来临,渔民们才参与打捞。
但江水生并未参加,他知道那邪祟的厉害,根本不敢再去鹰愁涧外围。
渔民们在鹰愁涧外围捞了好久,终于捞上了梁磲的尸体。
此刻,鹰愁涧外围的水面上,停靠着二十多艘乌篷船。
梁磲的尸身已经被抬上船,与其他三具尸骨摆在一起。
梁磲的尸身经过三天的浸泡,已经胀得跟巨人一样,皮肤发白,满是齿痕,显然被鱼类撕咬过。
旁边还有一个脸盆大小的老蚌尸体。
皂隶和渔夫们看到如此惨烈的四具尸骨,都面面相觑。
正当众人交头接耳之时,海岸有两道人影踏水而来。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长袍,头戴黑色软脚幞头,脚下只踩着一根芦苇,便横渡水面,直奔乌篷船而来。
而另一个人身穿浅青色官服,腰间戴着一条玉石带,头戴黑色软脚幞头,拎着裙摆,在水上极速奔跑,同样可以踏水而行。
两人这般模样,瞬间惊动了在场的渔夫们。
渔民们瞠目结舌,诧异道,“踏水而行,一苇渡江,这得是什么样的高人?”
在场的皂隶们见到两人,纷纷抱拳行礼,说道,“卑职参见苏县尉,参见太史局赵司晨。”
渔民们听到两个官名,纷纷下跪。
他们只知道苏县尉是淮水县的官员,至于司晨是什么官职就不得而知。
两名高手跃上船头,便开始寒暄。
“赵兄,你这轻功一苇渡江不愧是佛门绝学,才入八品,便能如此轻松地横渡淮水,真令苏某羡慕。”身穿浅青色官服的汉子抱拳行礼。
而身穿白衣的赵司晨则回应道,“苏县尉过奖了,大家同为八品,说什么羡慕不羡慕的,先检查案子吧。”
两人低下头,开始打量起四具尸骸。
“赵兄,你们太史局有何高见?”苏县尉斟酌一番,率先开口问道。
赵司晨眉头紧锁,开口回应道,“这三具白骨应该死于旁边这头九品蚌精,应该是中了蚌精的蜃气,没有丝毫挣扎,便死在梦乡中。”
“可最后这具尸骸可就麻烦了,阴气入髓,其他的内脏虽然被鱼虾撕咬过,但还能看出个大概,唯独肝脏,消失的干干净净。”
苏县尉点了点头,回应道,“皂隶们已经查清,这人叫做梁磲,本是小渔乡的一名渔民,是捕鱼的好手,家中还有一子。”
“他这个死法,不免让人想起往年鹰愁涧的陈年积案。”
“这些老案的死者都是被人活生生摘走了肝脏,溺死在水中。”
“但麻烦的是,以前这些人都是死在深入鹰愁涧的地方。”
“有王家村的两名猎户,还有小渔乡的一对江氏夫妇,此外,还有淮水镇前来踏青的吴公子等等。”
“可眼前这凶案现场,距离鹰愁涧还有十里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