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小渔乡的码头上竟然一片白雪皑皑。
岸上的渔夫见到如此景象,纷纷诧异今年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更早一些。
幸好淮水没有结冰,否则一天就要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了。
岸边一艘乌篷船,船蓬里。
木柜上的蜡烛亮了一整晚。
江水生披着被褥,靠在蜡烛旁边,眼里满是血丝,昨日整整一晚都没有入睡。
那鬼影太过于诡异,让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江水生暗自心道,“这个鬼影简直闻所未闻,要么就是刚出现的,要么就是有什么限制,否则淮水县早就尸横遍野了。”
好在自他回到小渔乡后无事发生。
江水生掀开单薄的被褥,感受到船舱内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看来得尽早搬到岸上去,这八手乌篷船实在是太冷了。”
随即,江水生便开始清点此行的收获。
通宝元钱八百五十枚,主要来自张里正给贾仁义捞尸的报酬。
还有蚌珠一大六小,想来蚌精孕育的蚌珠绝对价值不菲,不能用普通的淮水蚌来比较。
此外,还有就是缠绕在鱼叉上的那个血色渔网。
血色渔网已经从鱼叉上脱落,前前后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并且重新变成了丝线球的模样。
而渔网上被他扯断的部分丝线也已经恢复,重新连接到一起,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有点意思,此网可以自行愈合,应当不是一件凡物。”
按照昨日梁磲施展的手段来看,只需将此物对准目标,并保持一定距离抛出。
丝球便会自动张开,化作一丈大小的渔网罩住对方。
江水生将此物揣进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还有一节两尺长的鱼鳞藕,也就是淮水藕。
只是此藕末端被咬了一口,不知价值几何。
江水生挠了挠头,心道,“梁磲死前曾反复提到过一名大寨主,看来这莲藕就是这大寨主赐给梁磲的,只是不知道梁磲立了什么功?”
河鲜土贡只需一尺长的鱼鳞藕即可。
江水生打算用这鱼鳞藕当土贡,毕竟这蚌珠可是成了精的老蚌孕育的,价值绝对在鱼鳞藕之上。
他将东西打包收好,准备先藏到水下。
随即,江水生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变化。
鲶鱼变已经来到第二层,给他平添了八百多斤的力气,再加上自身的力气,江水生一拳能打出千斤力。
他现在感觉充满了力气,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但江水生的体格并未发生多大变化,还是六尺来高。
此外,御水的天赋也得到提升,江水生可以操控的水流重量来到两百斤,而且可以操控水流灵活多变。
他伸手一指碗中的水。
碗水立刻悬浮起来,按照江水生的念头,不断变化形状,时而化作水蛇,时而化作水鸟。
“按照道理说,人的身体百分之七十都是水……”江水生摸着下巴,思索一番,但又没有试验对象,只好先熄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眼下刚死了人,他也并不打算离开港口去捕鱼。
反正之前捞的鱼还在,可以送到方大娘家,让她帮忙腌制一些。
还有两天就到了交供的日子。
江水生要交的税,可不只河鲜土贡,还有船税,鱼课等等。
缴纳这些税是不能用渔获的,因为像鲤鱼、鲫鱼这种普通的渔获不方便保存,只能折算成稻米、粟米或者宝钱。
好在他现在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