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时而放开绳子,时而紧拉,不断和水下的怪物角力。
水下,藏身在水草当中的江水生已经察觉到水流的变化。
这老蚌似乎抵不过船上四人的力量,被逐渐拉了上去。
江水生暗自诧异,“这老蚌到底有没有成精?”
“猴毛变化的鲶鱼足足能和四十个人角力,可这老蚌竟然敌不过四人。”
“难道不同的东西成精,天赋也不一样吗?”
就像老鼠成了精,还是被猫克制,蜈蚣成了精,还是被公鸡压制。
就在这时,一只死去的鱼鹰尸体慢慢飘到江水生的身边。
江水生抓住尸体,仔细查看,发现在鱼鹰身上竟然没有任何外伤,像是被溺死的。
“这么邪门……”江水生揣测道,“看来这老蚌真的成精了,我还是慢些出手,静观其变,试出它的手段再说。”
察觉到老蚌即将被拖出水面,江水生也跟着浮上水面。
“上来了!上来了!”贾仁义放声高呼。
四人定睛瞧去,却见铁钩正勾着一个缠满绿色水草的老蚌,破开水面。
这老蚌足有脸盆那么大,蚌壳上长满了绿色水草,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
只是铁钩上,方老头的尸体只剩上半身。
老蚌正死死咬住方老头的腰部以下,一枚铁钩正好钩住了蚌壳的缝隙。
“把它拉到船上……”梁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急忙吩咐道。
四人齐齐发力,便成功将老蚌拉到乌篷船的甲板上。
梁磲开怀大笑,冷冷说道,“上了船,看你怎么和老子斗?抄家伙。”
话音刚落,四人便捡起手边铁锤、石斧,纷纷砸向蚌壳。
“砰砰砰”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却见蚌壳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被敲的凹陷下去,露出一块白皙嫩滑的蚌肉。
“弄死它!”贾仁义觉得胜券在握,开怀大笑。
但下一刻,蚌壳稍稍打开,对着四人喷出一道白色水雾。
水雾迎风暴涨,化作迷雾,罩住四人脑袋。
四人才刚被罩住,便脚步踉跄,头晕目眩,直接昏迷过去,纷纷摔倒在船板上。
形势顷刻间被颠覆,刚才还占尽上风的四人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老蚌果然是成了精。
老蚌的蚌壳缓缓打开,轻易便吐出铁钩,看样子哪里是被钓上来的,分明就是在戏耍梁磲四人。
蚌壳中伸出白花花的蚌肉,化作一对女子般的藕臂,抓住木板,撑着蚌壳,慢慢爬向昏迷过去的四人。
随后手臂交叉在一起,又变作一根又粗又大的舌头,轻轻舔舐王麻子的脸庞。
舔舐的动作看似很轻柔。
但王麻子本来满是麻子的脸,却瞬间变的血肉模糊,竟然硬生生被刮去一层肉,露出惨白的头骨。
而王麻子似乎没有痛觉,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一贯钱,两贯钱……”
场面诡异至极。
老蚌将王麻子舔的只剩骨头和衣服,又缓缓移动到贾仁义面前,伸出白花花的蚌肉,将贾仁义舔舐得只剩骨头和衣服。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老蚌就吸食了贾仁义、王麻子、和那青年的血肉。
它挪动到梁磲面前,故技重施,就要舔下了梁磲的半张脸。
梁磲仍旧面含笑意,陷入梦乡,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凡之处。
伴随着进食血肉,老蚌背上刚被四人砸出来的缺口竟然开始缓缓弥合,眼看就要恢复如初。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起。
一柄寒光凛凛的三叉戟从水下抛出,恰好将老蚌伸出的白花花舌头钉在木板上。
“吱吱吱!”老蚌竟然发出老鼠般的惨叫声。
“妖孽,吃你爷爷一戟吧!”